林元锦闻言,不悦道:“你只知道怪罪采薇不待见你,你怎么不说你是怎么对人家的?采薇初次和我们相认,就又是房子又是田地相赠,你就像人家该你的似的,受之无愧,还嫌别人给少了,后来还发展到想推她下水!采薇又不是傻子,又没什么要巴结你的,你对她不好,她肯定对你不会好!”
华氏也道:“你哥哥的话你要听,你要是从此都改了,亲戚之间和睦相处,采薇自然是会给你好处的。”
珍儿表面答应,心里却着实郁闷,自己才是千金大小姐,只是家道中落,才会被采薇这个乡下贱丫头小看!怨只怨老天不公,凭什么要采薇家发达起来!
采薇家里一下子添了这么多下人,田家自然得知了消息,心中羡慕妒忌恨,田老汉心中还有一些后悔,如果当初不让采薇母女几个和他家田断亲就好了,现在说什么都能向采薇索要各种孝敬,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不过好在金菊终于有人肯娶了,这对田老汉和魏氏来说可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
未免夜长梦多,田老汉特意跟关秀才的父母商量,尽早把两个人的婚事给办了,关家正好也有此意,一是贪图金菊的丰厚嫁妆,有了那些嫁妆。关秀才就不用再吃家里的闲饭了,并且关秀才和金菊早点成了亲就好巴结知府大老爷,给关秀才在衙门里谋一份官职。
相商的那一天,田老汉和魏氏专门雇了一两中档的马车到了关家,他们家没有下人,就让大草跟着去服侍魏氏。
大草自从在县衙里受刑回来,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仍旧呆呆的,魏氏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个丫鬟。
双方商谈就像谈判一样,都想从对方那里尽可能捞到多一些的好处,一番唇枪舌战,关家没有敢对田家加码,三百两银子的嫁妆就是在官宦人家那也是极为丰厚的,何况还有五亩良田的陪嫁!
关家却被田老汉逼着加了不少码,聘金从最初的五两银子加到一百两,还有聘礼也是要的极为丰富。
关老爷子太想要长子通过和田家联姻巴结上知府做官,但一百两银子实在拿不出,只能拿出五十两来。
田老汉见好就收,怕要的太多,人家不要他女儿了,那可就遭了,于是装作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了。
商议好了聘礼嫁妆之后,两家就把婚期定在了端午节后十天,因为端午节是个祭祀的节日,不宜嫁娶,所以才往后推了几天,算起来也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田老汉夫妇心满意足的回到家里,开始着手准备金菊的嫁妆。
马氏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月之后,神智渐渐恢复了正常,深恨采薇,要不是她这么手段凌厉,自己又怎么可能受牢狱之灾,就算断了亲,自己也是她三婶!因此越想越恨,又得知她家添了不少下人,还给了几个下人给陈沐风家,就想着搞事。
这天,她特意回了一趟娘家,提了十个鸡蛋往华氏家里来。
华氏认得她是踢掉林氏肚子里的孩子的人,因此不想见她,可是马氏硬要往里闯,华氏脸皮薄,要她真的赶人走,她可做不出,只得由着马氏进来。
马氏一进来,就把那十个鸡蛋像献宝似的送给华氏,华氏不收,马氏便把那十个鸡蛋放在炕桌上,拉起话来:“华夫人,你可知道你妹子林氏家里添了不少下人的事?”
华氏淡淡道:“这事方圆好几里的人都知道,我岂有不知的?”
马氏把头向华氏的方向靠了靠,神秘兮兮道:“那华夫人可知道你妹子派人送了好几个奴才给陈家?”
华氏仍旧淡淡道:“采薇姐妹两个是伍大夫的义女,陈家那几个孩子又都是伍大夫的外甥,算起来两家是亲戚,她们送陈家奴才也很正常。”
马氏一副替华氏抱打不平的样子,撇嘴道:“华夫人实在是太宽宏大量了,陈家和采薇家算什么正经亲戚,你我才算得上采薇家正儿八经的亲戚!可恨采薇像是瞎了眼似的看不见。”
说到这里,马氏打了个响亮的唉声,把一双手拢进袖子里:“我们家因为老太太和老爷子的缘故,跟采薇母女闹翻了,她不待见咱们田家,我也不敢争什么,可是华夫人不同啊,林氏母女刚离开田家时,不是华夫人帮助收留她们,给林氏养身子,还给田地她们,她母女三个早就冻饿死了,哪会有今天!
所以她们不是最应该报答的就是你们吗?可现在呢,她们宁肯帮助外人,就不肯帮助你们,明明知道你们是官家夫人和小姐,却不送一两个下人给你们支使!依我的意思,华夫人就该带着子女上门质问,她们为什么这么做!把吐沫吐到她们脸上去!”
华氏心中着实对马氏的为人反感,正想着该说什么反驳她,刚好珠儿从田地里回来,听到马氏那一番挑唆的话,不禁怒由心起,进门就道:“这位是小宝他娘,看上去也是个挺体面的人,怎么就这么爱搬弄是非呢?”
马氏强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张口就伤人呢?我来都是为了你们家好!你别不知好歹!”
“我怎么不知好歹了?”珠儿在炕上坐下,“我姑姑家帮我们的也不少,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还有,我们家现在地方小,就算采薇给我们下人,我们家连个住处都安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