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带着几个男仆上来,对着何氏母子两个做了个请的姿势:“何夫人,何大爷,请吧。”
虽然何氏母子两个都不要脸,屁股沉,可以在人家家里一坐坐上一整天。
可是伍大夫下了逐客令,包氏身后又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仆,他们如果还敢坐下去,他们相信包氏一定会要那几个男仆把他们拖走扔出户外,那可就丢大人了。
于是母子两个站起来,气哼哼地往外走。
林氏对身边的王氏道:“他们走的急,忘了拿走聘礼,你把聘礼拿着给他们送到府门外,交给他们。”
王氏应了一声,到了府门外,哗啦一下把何氏母子送来的聘礼全都扔在地上,转身回府。
何氏母子想冲进来找王氏的麻烦,被守门的小厮拦住:“这里可是县主府,容不得你们随便闯入,你们胆敢还要继续闯,我就要放狗咬人了!”
何氏母子这才恨恨作罢,捡起地上的聘礼,悻悻的离开。
回去之后,何百万就坐卧不安,他原指望着早日把采薇娶过门来,让采薇替他还了赌债,可现在如意算盘打空了。
再过三天就满了五天期限,赌庄就要来收赌债了,自己那时该怎么办?还不了赌债,会被赌庄把手给剁去的。
……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夜半时分,何百万带着他所有的银两和几套换洗衣裳偷偷溜出了家门,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里……
可没跑出多远,就看见前面站着两个高大的汉子,他心中一惊,知道是赌庄的打手在前面等着他,于是连忙转身,想往后逃命。
谁知背后也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何百万急得团团转。
那几个彪形大汉几步就走到跟前,对着何百万一顿拳打脚踢,一直打得何百万连爬都爬不起来,这才住了手。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还照着何百万的屁股踢了两大脚:“你小子居然敢想着逃跑?我们开赌庄既然敢给你五天的期限,肯定是有防备的,怎么可能让你逃跑!
你这次逃跑,我们只打你一顿,你下次若敢再逃跑,我们就把你的双腿给砍断,您现在回去,想办法借钱去,别想着再逃跑了!”
“是是!小的再也不敢逃跑了。”何百万连滚带爬的跑回家去。
第二天何吴氏问他脸上身上的伤,何百万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告以实情,希望何吴氏能够想办法帮他一把,现在他能够指望得上的,也只有何吴氏。
却不曾防备,何吴氏偷偷的抄起洗衣杵,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把他给打昏了,然后把那些聘礼用个大包袱皮包起来,又叫女儿把她俩的衣服打成个包袱。
母女两个还跑到何百万的房间里一通乱翻,终于翻到他藏在炕上席子下的那一包银子。
何吴氏把那一包银子揣在怀里,和女儿背着那几个大包袱逃之夭夭,再也没有回来了。
何氏明白,她和女儿留下来势必会被何百万连累,既然是何百万自己闯出的祸,那么她自己面对好了,她母女两个没必要为他陪葬。
三天过去了,田家乐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就一直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马氏起初很担心,可是后来见他能吃能喝的,可就是不说话不下地劳动,不由怒了,挥着扫帚用力的抽田家乐:“现在正是春耕,田里不知有多少活计要做,你天天躺尸,让我和几个孩子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小草和小宝就扒在门框边看着自己的娘打自己的爹,全都一声不吭。
马氏正打得起劲,只听门外有个声音笑呵呵的问:“家里有人吗?”
马氏扔了扫帚,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和衣裳,连忙笑着迎了出去:“有人!”
待看清来人之后,她脸上惊疑不定:“金牙哥……你……你怎么来了!”
一个收高利贷的带着四五个打手跑到家里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大金牙脸上堆着笑,双手背在后面,慢慢踱步走进了堂屋,田老汉和魏氏也都惊恐的盯着他。
田老汉小心翼翼的问:“大侄子,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家来串门了?”
大金牙哈哈笑了两声:“我这么忙的一个人,哪有空来你们家串门来了?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金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契约书:“你们家老二在我这里借了一百五两银子的高利贷,说好了三天之后还给我,我今天来是给你们提个醒,到期了。
如果今天还不了的话,那么利息第一天增长十两,第二天增长二十两,第三天增长四十两,第四天增长八十两,你们自己算去。我劝你们早还早了事,这利滚利,你们还不起的。”
一家人如遭晴天霹雳一样,全都目瞪口呆。
田老汉一把抓过大金牙手里的那份契约凑近眼睛底下看了起来,没错,是他儿子的签名,而且他儿子也按了手印,顿时面色一恢,手一松,那张契约从他手里飘落。
大金牙微微一笑,把那张契约捡起来折好,放进怀里:“你们今天准备好了钱吗?如果没准备好的话,我明天再来,如果明天还没准备好的话,我过三天再来,三天之后仍然没有准备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