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头猛吸了几口旱烟,狠厉的质问道:“今天上午在医馆里你为什么要当着采薇的面做假证,明明就是我和你婶婶在你医馆里被人打了,你居然说没人打我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的确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把叔叔婶婶给打到地上去了,只看见叔叔婶婶找别人的麻烦。”伍大夫丝毫不畏惧。
伍老头气得手都发起抖来,用旱烟杆指着他道:“好好好,算你狠!我不跟你说这些!我和你婶婶在你的医馆里摔的跤,这你该不会抵赖。”
“是。”伍大夫警惕的看着伍老头老两口。
伍老头狞笑了两声,又吸了几口旱烟,然后开口道:“只要你承认,这就好办了,我和你婶子都摔伤了,你得赔我们医药费!”
伍老太这时连忙兴奋的尖叫起来:“没有十两银子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你们是自己摔倒在地上的,和我无关。”伍大夫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
“什么和你无关呀?只要在你医馆出的事,就该你全权负责,你这样推脱就说不过去了,大哥!”章氏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纵然伍大夫的脾气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章氏怒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在我的医馆里受了伤,就必须给我全权负责!
叔叔婶婶是到我医馆里玩受的伤吗?又或是到我医馆里看病受的伤吗?都不是!是他们去我的医馆里搞事,弄巧成拙受的伤!
就因为他们两个跑到我的医馆里搞事,害得采薇不得不替我赔了十几两银子给病人和病人家属安抚他们,这个你们怎么说!”
屋子里的人全都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子,伍老太开口道:“这事我们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可是昨天晚上你们家请吃饭,怎么单请你几个外甥就不请我们了,你就这样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伍大夫听了这话,在心中冷笑,什么叫不和他一般见识,说得好像他们多心胸宽广似的。
章氏趁机煽风点火:“就是!大哥今天来看爹娘居然空着手来,这说得过去吗!”
直到现在,她还为伍大夫没有提些礼物过来而耿耿于怀,于是从中挑事。
伍大夫冷冷道:“我几个外甥并不是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人家是带了野味来的!今天非年非节的,我空着手来有何不可!”
伍老太暴怒,用手拍打着炕面,咆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到你家吃饭还得带礼物不成?”
伍大夫淡淡道:“那倒不用,因为我根本就不会请叔叔婶婶到我家里吃饭的。只要我逢年过节的礼物送来了,我就礼数周全了,不怕叔叔婶婶说道!叔叔婶婶因为这一点而生气,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也不打算阻止,随叔叔婶婶的意好了。”
伍大夫的一番话软中带硬,伍老头气得猛抽旱烟。
顺才兄弟几个耍起蛮来:“你读了一肚子书,我们不跟你呈口舌之争,我们的爹娘是在你的医馆里受了伤,这钱你无论如何得赔我们,否则今天你休想走出我家的大门!”
伍大夫气定神闲:“那我就不走,等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我大女儿定然会派人来寻我,到时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
伍老头一家子大小面面相觑,伍大夫这是软硬不吃啊。
最终伍老头只得挥挥手,让伍大夫走了。
伍大夫回到家里,林氏就问,他叔叔婶婶找他都说了些什么。
伍大夫嫌羞脸的连连摇头叹息:“他们找我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想从我这里弄点好处去!”
“他们想要弄什么好处?”
伍大夫便把伍老头一家的无理要求跟临时说了一遍。
林氏就问他答应了没有?
伍大夫冷哼:“你看那一家人是能够惯的吗?答应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咱们就成了他们的钱箱了,我全都一口拒绝了!”
夫妻两个说了一会子话,伍大夫就去隔壁济生堂坐诊看病。
采薇这才来到林氏的起居间打听伍大夫去他叔叔婶婶那里的情形。
林氏便把伍大夫跟他所说的全都复述给采薇听了。
采薇点头:“可见父亲对娘是真心实意的,娘就别再委屈了。”
“嗯。”林氏点头。
过了几日,采薇派包管家去伍老头家里把她事先帮他们掂付给那些病人的医药费要了来。
伍老头夫妇两个不敢不给,偷鸡不成倒蚀把米,两口子气得几天都吃不下饭。
经过了这几场闹,伍老头那边总算暂时消停了下来,日子也快到了端午。
林氏安排着送礼事宜,华氏那边今年就不送礼了,伍老头那边十个粽子,十个咸鸭蛋,十个皮蛋,绿豆糕和芝麻糕各一包。
伍老头一家虽然嫌礼轻了,可是都不敢再争论了,伍大夫根本就不会受他们拿捏,采薇又厉害,他们就算卯足了劲去争,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但是心中这口怨气还是要出的,伍老头一家大小逢人就说伍大夫没有血性,被几个女人管得死死的,把伍家的脸都丢尽了。
这些流言传的伍大夫耳朵里,伍大夫一笑了之,甚至还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