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中午也能吃掉这么多,可是一般早上她都吃得比较清淡,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
陈沐风把一个酸白菜饺子塞进嘴里,情深似海的看着采薇,笑着道:“我可捡了大便宜,娶了一个饭量这么小的娘子,好养活!”
众人都笑。
采薇暗暗嗔了他一眼。
吃过饭,陈沐风送采薇和彩云夫妻两个上了骡子车,彩云夫妇的几个孩子则留在家里让彩蝶姐妹两个照顾。
陈沐风又问采薇:“确信不要我陪吗?”
采薇笑着摇头:“多大一点事,还要我们当家的出头?”另一层隐含的意思是,杜家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陈沐风笑着放下采薇坐的那辆骡子车的帘子,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车马远去,这才跨上自己的那批大黑马,带着几个随从去镇上了。
颠簸了两个时辰左右,到了杜家村。
现在已经天寒地冻了,田地里又没什么农活,因此县得村里的闲人特别多。
许多庄稼人家互相串门,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胡侃乱说打发漫长的时间,听到自家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跑回来说,前些日子来过他们村里的那几辆骡子车又来了。
难道是县主又来了?
那些村民们拢着手、缩着脖子从屋里走出来一看,果然是采薇一行人的骡子车,车上挂的棉帘子和上次一模一样。
村民们便都跟在骡子车后去看热闹——采薇来到他们村子,必定是找杜家的麻烦。
那几辆骡子车依旧在杜老汉院门前停下,从骡子车上先下来两个穿戴不凡的丫头,两个丫头下来之后就扶着采薇下来。
彩云夫妇也从另一辆骡子车上下来。
一个随从抢先推开虚掩的院门,朗声道:“县主驾到,还不出来迎接。”
顿时,院子里几间房里立刻都钻出不少人来,在院子里跪下。
杜老汉夫妻两个被采薇惩治过,再见采薇有心理阴影,两人身子都微微有些发抖。
但后来一想,四郎闹分家是他们杜家的事,和她这个县主没关系,因此又稍稍安心。
采薇在炕上坐了,命一个随从请那些围观的村民们把里正和村佬请来。
随从们把采薇的意思对那些村民们一说,马上就有不少村民愿意为采薇效劳,屁颠屁颠的跑去把里正和村佬请来了。
采薇命晓兰赏了那几个跑腿的村民一人五十文钱。
那几个跑腿的村民喜不自胜,其他村民则艳羡不已,早知道自己该腿快些才是!
里正和那些村佬进来,见了采薇就要拜,被采薇让人急忙扶住。
采薇以晚辈对长辈之礼,毕恭毕敬的请里正和那几个村佬坐下,温和的笑着对他们道:“把里正大人和各位村佬请来是有些事情需要各位见证评理。”
里正和几位村老不敢在炕上坐,只敢在炕下的椅子上坐下,嘴里都纷纷道:“是什么事,县主说与小的们听听。”
采薇看着杜老汉夫妻两个:“你们把答应我姐夫分家的条件说与里正大人和村佬们听。”
杜老汉夫妻两个都垂手低头立在炕下,没有吭声,他们也都明白,他们提出的那些条件既无理又无耻,哪里敢当着外人的面说起!
采薇笑着道:“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要我姐夫说吧。”然后看着四郎。
四郎红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众人道:“都说家丑不外扬,可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了这么许多。前两天回来就有乡亲们告诉我,我父母为了从县主家里多捞些好处,虐待我几个孩子,逼迫着孩子他娘向县主家多索要些东西,致使县主和我大舅子大怒,接走了孩子他娘和几个孩子,要孩子他娘和我和离。
里正大人,各位村佬、还有各位乡亲,都说儿不言父过,所以有些话我就不说了,可是我父母怎么对孩子他娘和我的几个孩子,想必各位都心中明白。即便县主和我大舅子不说和离的话,这日子也难过凑合着下去。
我的老婆孩子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男人吃糠咽菜从不抱怨,我给不了他们好饭食好衣裳,难道还不能给他们一个安稳的日子?所以我思前想后,我们一家人要想过上平静的日子就必得和杜家分家。
于是前天我就向我父母提出分家的意愿,我娘先是寻死觅活,然后我爹就开出了分家的条件,首先要给他们一百亩田地,外加一百匹绫罗绸缎,然后每个月还要孝敬他老两口一人十两银子的月钱,外加每个月的供养是三十两银子。”
众人听到这里都倒吸一口冷气,鄙夷的看着杜老汉夫妻两个,议论纷纷道:“每月每人要十两银子的月钱,还要三十两银子的供养,光一个月就有五十两银子,够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啥事也不干吃上一年的了!这哪里是供养他老两口,明明是供养杜家一家人!”
“就是!除这之外还要一百亩田和一百匹绫锣绸缎,杜家老两口干脆把他四儿子一家杀了算了!省得他四儿子一家被他们这么逼迫!”
杜老汉老两口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又是害怕又是恨得直磨牙,心里痛骂采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们杜家分家关她屁事!
还有这些村民们,一个个吃饱了撑的,他们向自己的亲儿子要多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