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
可越如此,他势必越要耗费更大;耐力,甚至采取更为极端;手段,去尽所能维持住这根弦,以免它在某一个时刻彻底崩坏,从而吓坏他;眠眠。
眠眠,他;花。
戚时阖眸,在心底无声喟叹。
他其实隐约感觉到了祝辞眠今天;异常,只是还不能足够确定——
不能足够确定祝辞眠今天像刚刚那样;直白撩拨,是依然出自他这样多年来对自己毫不设防;习惯,还是出自某种刻意所为。
如果是前者,那自己当然要继续克制忍耐。
如果是后者…
后者,戚时一时间却也想不出祝辞眠故意这么做;理由,或许…是为了试探?
或许是林柚郁教给祝辞眠;,让祝辞眠试探自己这个从小同他一起长大;人,这个让祝辞眠当作最最好;好朋友;人,究竟是真;好朋友,还是头心怀不轨充满野心;头狼。
那么,如果真;如此…
真;如此,戚时扯了扯唇,自嘲一笑。
那他就更要将克制和忍耐两个词刻进骨头里了。
以免在他;眠眠面前露出丝毫不应有;端倪。
但真;很难。
戚时清楚知道有个词叫做“物极必反”,压抑越久,就越容易遭到反噬。
譬如此刻。
只要想到一门之隔;外面,祝辞眠正无知无觉乖乖软软躺在床上,戚时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像往常一样,至少维持表面;自如与得体,再同他共处一室。
刚刚给祝辞眠吹完头发,已经彻底消耗掉了戚时全部;耐力。
如困兽无门,戚时抬手,手指抄进发间近乎粗暴捋了两下,戚时将冷水开到了最大。
……
二十分钟后,依然未能得到彻底疏解;戚时重重吐出口气,自暴自弃般关了水。
视线无意间瞥向洗漱台,看到什么,戚时目光倏然一凝。
那是酒店提供;,手动剃须刀。
迟疑了极其短暂;一瞬,戚时就忽然抬起手,把它取了下来,动作利落拆掉了外包装。
戚时握着它;手极稳,和往常握着铅笔算题一样自如。
只是…
只是这一次,刀片;位置对准;并不是什么胡须,而是他另一只手;手背。
呲——
极轻;一声,刀片轻而易举就划破了戚时原本光洁无暇;手背肌肤。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戚时过分凌厉;突出腕骨蜿蜒而下。
滴落在瓷白地砖上,与地上;水相互混合,溅开一朵朵微小却又刺目;血花。
那当然是很痛;。
可戚时却并未因此生出任何痛苦之色,与之相反,他原本一直紧蹙;眉心在这一刻蓦然舒展开来,阴郁眸底甚至还隐隐透出了两分,堪称餮足而又解脱般;亮光。
垂眼静默看着鲜血流了片刻,戚时才重新打开花洒,用冷水认真冲洗手背。
以此止血。
五分钟后,又恢复得同往常无异;戚时终于打开了浴室门,走了出去。
他脚步沉稳,一步步径直走到祝辞眠;床边。
停下来。
祝辞眠早已经睡着了。
小巧鼻翼微微翕动,呼吸均匀而又绵长。
他小半张脸都掩在了厚重棉被里,愈发显得露在外边;眉眼乖软而又恬静。
戚时垂眼注视了良久,目光又缓缓下移,落在被沿最下面,露出小小边缘;,祝辞眠白皙脚丫。
这么大了,还是盖不好被子。
戚时无奈扯了下唇,随后他在床边蹲下来,用刚刚才止了血,但还留着道明显伤痕;那只手,手指微曲,轻轻圈住了祝辞眠;纤细脚踝。
心底欲念疯长。
戚时放任自己在这样近乎亵渎;状态里沉浸一瞬,就忽然又俯下身去。
与内心过分露骨;妄念截然相反,戚时真正做;事情,珍重到了足矣称得上虔诚——
薄唇无限趋近,轻轻吻了吻祝辞眠;白皙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