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月。
这不代表他行动会受其限制,祁不砚想做什么还是会随心所欲去做,他们的恩怨与他何干。
即使他们要打个你死我活,他也只会冷眼旁观。
谢温峤离开红叶村。
他是官,可以拿到红叶村的地图,进出不困难。
贺岁安跟谢温峤走到红叶村村口前的一块地,他决定要在此处同他们谈话,红叶村村民不允许谢温峤还留在村里,他便到村口。
红叶村村口挨着上登云山的路,谢温峤看着那条路微微失神,又想起还有人在,收回心绪:“你们为什么会在红叶村?”
“我们昨晚从山上下来,在红叶村留宿一晚。”
贺岁安道。
谢温峤只觉难以置信。
红叶村村民岂会毫无缘由地随他们在村里过夜。
他问:“你们不会是此处的村民,也不像青州人,尤其是这位小公子。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我看村民对你们似乎没敌意。”
贺岁安看祁不砚。
她不确定回答这个问题会不会扰乱他想做的事。
祁不砚淡定自如道:“他们对我们没有敌意,是因为我们和他们做了交易,你若是想知道,也可以和我们做一桩交易。”
谢温峤不明:“交易?”
他追问道:“你们和那些村民做了什么交易?”
“我说过
了(),你若是想知道(),也可以和我们做交易。”祁不砚取下落到贺岁安发顶的叶子,“做完交易,你想要的真相,应该会浮出水面的。”
没什么东西是能唾手可得的,真相也是,祁不砚只和人做交易,不会白白提供线索给他人。
贺岁安摸了一下发顶。
他取叶子时弄得她有点痒。
红叶村到处都是树,叶子何时落到贺岁安发顶,她也不知。
谢温峤沉吟良久,看着面前还不满一十岁的少年,一改温和,话语夹带丝往日极少出现的严肃:“你知道我想要的真相?”
祁不砚笑而不语。
到最后,谢温峤没有答应。
他是朝廷命官,怎可与江湖上来历不明的人做交易,对象还是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少年郎,谢温峤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
拒绝了祁不砚所说的交易后,谢温峤坐上来时的那一辆马车,驶离了红叶村,也驶离了登云山。
马车渐行渐远。
直到贺岁安再也看不见。
她小脸跟苦瓜似的:“他不愿意做交易,会不会影响你?”
祁不砚鬼使神差抬手捏了下贺岁安脸颊的软肉:“不会,与他人做交易只是让我多一个选择罢了,不做交易也不会影响到我。”
贺岁安捂住被他捏过的脸。
她“哦”了一声就往村子里跑,像是怕祁不砚还要捏自己。
红叶村村民没有质问回村的贺岁安跟谢温峤聊了什么,村民大概也想清楚了双方是普通的交易关系,无权约束他们的行为举止。
只要他们不做出伤害红叶村的事情,村民为了钟良阿爹能续命一个月,尽量不会去管的。
到了晚上。
钟良来给他们送饭。
贺岁安接了饭菜又爬上树屋,她清楚红叶村村民不太想见外人,若非必要,留在红叶村的这几天,她会减少出树屋的次数。
免得红叶村村民看到身为外人的她会感到不自在或心情不好。
祁不砚也在树屋里。
他倒不是顾及红叶村村民看到外人可能会不舒服,而是想留在树屋里看自己的蛊书罢了。
贺岁安看不懂蛊书,无意看了一页,两眼一黑。
蛊书有相关蛊虫的图。
撰写蛊书的人绘画水平很高,将蛊虫画得栩栩如生,贺岁安单看一张图便能感觉到那只蛊虫现在就在眼前,哪里还能看得下去。
他们吃完钟良送过来的饭菜,祁不砚一边看着蛊书,一边给贺岁安编长辫子,指尖灵活穿过她发间,把一头青丝分成几缕。
天气热了,编辫子凉快。
是贺岁安请他帮忙编头发的,她总是编得乱糟糟的。
她乖乖坐在祁不砚前面,百无聊赖地撕掉一张纸,用来折蝴蝶,折蝴蝶的纸是另一本蛊书。
祁不砚说不要的了。
贺岁安准备等祁不砚编完辫子,送他一只纸蝴蝶,祁不砚编发编
() 到一半,钟良又过来了,站在树屋底下,扯着嗓子喊他们。
贺岁安探出脑袋,往下看。
“怎么了,钟大哥?”
知道钟良叫什么名字后,贺岁安就喊他钟大哥了。祁不砚还握着她的头发,也看了下去,他生性凉薄,但长相冲淡了那抹凉薄。
钟良看着岁数不大的他们,三十多岁的他顿感难以启齿。
因为这间树屋很少用。
所以钟良放了一本看完的书进去,今天才记起,想过来拿走,又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
请人帮忙拿下来,他们肯定会看到的,书的名字就很露/骨。请他们先离开树屋,让他自己找?
也不太好。
树屋里有他们的包袱,他上去找东西多少有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