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吓坏了吧?(3 / 5)

相信他们,没几个人来看,也都贴着。

夏日长,兄弟俩回到江府,天边刚现晚霞。

两个人都跑野了,江知与还没进家门,就姿态急躁,老远就喊“爹爹”。

江致微穿了一阵裋褐草鞋,再穿书生袍服,各处不习惯,感觉热、不方便,一路走着扯扯拽拽。

一家吃饭,就在堂屋大圆桌边,江知与进屋,乖乖叫了二婶,又甜甜叫了小谢,然后扑到爹爹怀里去。

都是一家人,他唯独在小谢面前会顾着几分面子,可小谢也看他哭过,这便不在意了,趴爹爹肩上掉眼泪。

“我让你担心了,也没把家看好……”

他瘦了一圈儿,下巴都尖了,皮肤底子好,久晒不黑。日头烈,有几处脱皮,脸上起了红斑,哭起来可疼。

宋明晖摸他头,又抚他背:“好了好了,爹爹不是回来了吗?都会没事的,你也做得很好,都成亲的人了,你夫君还在看着。”

被宠爱,才会纵着性子来。

江知与抱着他不撒手:“小谢不会介意的。”

宋明晖跟谢星珩相处不久,就看他在家逢变故时,能守着一家子人,就知道是个品性好的。

也就客气两句,他哄了小鱼好一会儿,才叫孩子洗洗脸再上桌吃饭。

江致微是个男人,对娘亲撒不出娇,母子见面,被衬得干巴巴的

() 。

好在他农庄里打滚过,知道做儿子的,除了撒娇外,还能调皮。

他往常不会说什么俏皮话,尤其在娘亲面前,那叫一个端方,细细回想,母子相处很客气。

江致微黑了很多,瘦了,也壮实了。

他给姜楚英说:“娘,你看我好久了,不会没认出来我是你儿子吧?”

姜楚英心疼他吃苦了,眼里湿润,又被他逗笑。

“怎么会认不出?你也黑太多了。”

说笑一阵,正式入座。

宋明晖在主位,左侧是姜楚英,再左是江致微。

小鱼挨着爹爹,谢星珩挨着小鱼,坐在兄弟俩中间。

席间上酒,家里清存货,赶上好日子,把窖藏的琼酒都拿出来喝。

桌上就两个男人酒量好,其他人两杯下肚就不再喝。

家里没有旋转桌,江家人吃饭守礼,要留丫鬟布菜,否则就只夹得到面前的菜。

如今家里出事,好久没见,许多话要说,就把家仆都使唤得远远的。

谢星珩怕小鱼吃不饱,给小鱼夹菜。

小鱼脸红红的,被爹爹看得不好意思,反过来给爹爹夹菜。

江致微吃过几天大锅饭,站起来夹菜不觉有什么,一下给他娘碗里堆得冒尖尖。

是变了很多,可瞧着比从前更有个人样。姜楚英心里熨贴得很。

宋明晖问事情进展,才知道谢星珩入赘江家,还给了一份大礼。

那么多营生,二房也有留,姜楚英为之侧目。

江知与可劲儿给谢星珩拉好感:“他可厉害了,又体贴,又周到,农田的事懂,还会孵小鸡,我跟他对账,他连账目也懂的!”

宋明晖笑眯眯:“读书怎样?”

谢星珩:“……”

干嘛啊这是。

这次换江致微夸:“一等一的好,我才知道他是廪生,每个月能领钱粮的。”

谢星珩:“……还成,好久没看书,脑子有点木。”

他不再说他可能考不上,考上的人是万里挑一,家人有期待,却没给他压力。

江知与很想念爹爹,吃着饭,嘴里都咕噜咕噜,夸一阵小谢,又夸一阵哥哥。再把他怎么察觉不对劲,又有哪些不对劲,后边跟谢星珩怎么商量,具体做了什么,堂哥又补充了哪方面,现在进程在哪里,都细细说了。

一顿饭吃完,菜肴撤下,换上茶点,一家人转去小院乘凉继续说。

宋明晖不愧是一家主君,听完就补了一个缺口。

“以工赈灾是朝廷的事,朝廷出钱,灾民务工,是安置也是给朝廷服劳役。现在给我家务工,还是以工赈灾的话,我家依然占了便宜。挪用善款的罪名跑不掉。”

散尽家财又怎样?

农庄还在呢。

新盖的厂房在,新开的荒地在。

东西摆在那里,那就是别人捐钱,难民出力,江家得好。

这是流氓说法。

一开始是江家提供了地盘、活计,盘活了枫江百姓的经济,让他们快速安定。

这也是得到常知县同意的,遭灾的县不是丰州,丰州没有多余的活给枫江百姓做。

工钱实实在在发放了,账单都有,他们还能私吞不成?

谢星珩想过这个问题。

“厂房还没动工,可以说是粮仓。荒地也没撒草种,可以说单纯给他们找活干。”

所有款项名目都在,余额尽数上交。

营生要来年才见效,可以避开这阵子风头。

宋明晖摇头:“这件事坏就坏在常知县什么都不干。他但凡叫个人做监工,这些都好说。”

没人监工,又明确知道背后有人使坏。

他们连赈灾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别人已经上了眼药。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