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民变将起(3 / 5)

看了信件,确认了身份,这就是沈大人。

那他们见过的人是谁?

小妹服侍的人,又是谁?

大热的天,李家父子如坠冰窖。

不论见过的人是谁,眼前这位沈大人是按计划行事,他来到丰州,直接把江家抄了。

李家作为递信的人,关键时刻必须得帮忙。

老李头把不争气的儿子赶走,抹了把脸,振作精神,在风向朝着江家一边倒时,招着手喊道:“江家就是贪墨!我们出钱,枫江百姓出力,帮江家干活,他们就是贪墨,就是鱼肉百姓!”

常知县眯起眼,往那头看。

现在知道怕了,不说官商勾结了?

阮师爷签了字,江家定然会拿出来做证明。

他索性直接说了:“那是本官允许的,县里没有活计能供养一千多人,江家农庄就那么点大,抢收完了,地也开荒了,百姓无事可干,本官让他们继续参与播种、养殖,先帮县里解决压力。至于你们出钱的事——难道江家比你们出得少?”

宋明晖把名录带在身上的,常知县当众口头证明,他就不必拿出来。

至少此时不用,免得被撕毁,再造伪证。

民众听李家说的,感觉有理。

再听常知县说的,又觉有理。

贴红榜之前,商户们没捐款之前,江家也接济了。

沈观看见当票,

就知道大势已去。()

李家跳出来帮一回,原能趁势猛攻,结果常知县站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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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目光阴沉,扫了常知县一眼,吩咐下属卫兵道:“他们要上堂,那就押走,本官亲审。”

官兵押了人,百姓不敢不让。

江家父子都是美人,一个带咳疾,经此一闹,病恹恹的。一个徒手挡刀,血流如注,脸色苍白,看着我见犹怜。

他们又处于弱势的一方,并未做什么天怒人怨、欺压良民的恶事。从人群中走着,沿路百姓都不忍细看。

江知与垂眸,在想破局之法。

理论上来说,只要他们死不认罪,就能撑到农庄那头有反应。

徐诚是个机灵人,也有领导能力,哪怕人数少,能带来一批枫江百姓为他们求情,再去本地书院、县学请人,有功名的举人、秀才,也能叫来。

人事已尽,天命尤可改。

当官的都傲慢,他们能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压下百姓的声音,却堵不住书生的嘴巴。

这头缓缓,难关就过了。

可他不知道百姓们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书生们愿不愿意仗义执言。

他还怕爹爹撑不住。

宋明晖冲他摇摇头:“没事。”

回家初听闻消息,他也给熟悉的卫所递了信。

多年交情,换人来一趟,不是问题。

各地卫所职责不同,但顶着锦衣卫的名头,是个官都怕三分。不严刑逼供,此次难关,也算过了。

前方闹哄哄,一阵喧闹。

父子俩同时抬头,看见南北两街陆续有人走出,朝他们走来。

一边是徐诚带着枫江百姓,一边是谢星珩带着县内书生们。

徐诚过来,情有可原。

谢星珩怎么来了?他不是上京赶考去了吗?

江知与手心握紧,带动未愈合的伤口,疼得他“嘶”一声。

宋明晖同样看见了谢星珩,眼露欣慰之色。

这几个月里,唯独招婿这件事,办得实在不错。

谢星珩刚到府城,就直奔医馆,重金之下,郎中答应出诊。

他等不及,转头去镖局,拿了信物,让镖局的人送郎中过来,他借了马,昼夜不停,在今晨抵达丰州。

很巧,刚好在城外看见官兵进城。

他就近花钱请人去农庄,通知徐诚。

随便叫个人去,话不能说太直接,全看徐诚有没有脑子,能不能听懂。

他则满城敲门,找了一堆书生,连退休的老院长都给他从家里扒拉出来了。

人命关天,哪讲什么尊老爱幼!

他跑得急,拜访的人多,后边书生也帮忙,多头行动,这才赶上了。

街头碰面,他看见江家父子都安然无恙,心口大石才落了地。

谢星珩换上了秀才襕衫,秀才的功名低,可他马上就能考乡试,若顺利,来年就能考进士。

() 快明年封官,他比后宅的夫郎有话语权。

对待一个要上门抄家的官员,他满肚子火。权势是把刀,威吓吓压头上,他不得不低头。

“学生拜见上官,我是江家赘婿谢星珩,敢问我家出了什么事?我夫郎和我岳父,触犯了哪条律法?”

沈观眉眼压怒,给他牵马的小兵高声厉喝,复述了罪名。

谢星珩目移,看常知县悠哉跟随,心中有数了。

“官商勾结,可有实证?鱼肉百姓,可有人证?为恶一方,可有事例?贪墨赈灾款项,可有数额?”

这些问题,他没指望沈观能回答。

现实是,权势高者,不会给人耍嘴炮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