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压不住他。
徐诚都有意收敛了,晚上睡觉,也感到憋屈。
比他高一个头呢,吼回来都不会吗?
他长叹一口气。
发现人的喜好真的会变。
他以前对婚事的想法,是他太强势,想要找个软和性子的夫君,这样家里才和睦。
现在嘛,他希望找个能管住他的人,管得住他,家里也会和睦。
嗯,不能纯管教他,偶尔也得听听他的。
就像江伯,在外是条好汉,阿晖叔也给他面子,回家了也会怕夫郎。
这样就最好了。
想了一阵,徐诚把这些杂乱信息抛开
() ,还是搞事业吧。
八月底,徐诚进了禹南县。
禹南县灾地重建,他认为这里是重点区域。
重建地区,获得的信息量会猛增。
官员来得多,官府调令多,朝廷指示多。
各处从零开始建设,也能了解各个行业的兴起过程。
他们不会做这门生意,有所了解,就言之有物。
家里疏通关系,是给谢星珩用的。
读书人,以后都要当父母官的。多知道一些总没错。
怀着这种信念,徐诚在禹南县找了间距离灾区最近的客栈住。
这间客栈是边缘灾区,被烧掉了一半,百姓们没钱住,官员们有地方住,外地的人,有银子不会住。
据他打听,这里整天都有空房。
来了以后,冤家路窄,徐诚看见了熟人。
武剩跟几个兄弟在堂屋吃酒。
武剩都来了,林庚自然也在。
徐诚:“……”
已经知道他们不是山匪,见面拜官是必要的。
这伙人行踪神秘,在外头不以官身示人,肯定是想隐瞒身份。
徐诚没行大礼,冲那边拱手做江湖礼。
坐下后,店小二来问他打尖还是住店。
徐诚听声音熟悉,一抬头,发现是武剩这厮憋着坏,跟他一对视就哈哈大笑。
徐诚握拳。
心中反复默念:他们是官,他们是官,他们是好大的官!
才把心头火气压下。
他扭头看,店里没其他人了。
武剩回头喊:“老大,他又自己送上门了,留他洗衣服做饭吧!”
徐诚:!???
林庚看徐诚憋屈一张脸,实在忍不住笑,隔着一张桌子,都冲他摇头。
“你不在丰州待着,跋山涉水跑这么远做什么?”
徐诚无语。
他能做什么。
他总不能是故意追过来做奴仆的吧!
上次在林家屯,这伙人直接把林大元的家据为己有。这回也该故技重施。
徐诚坐长凳上,努力心平气和,问:“这是你们的店?”
林庚耸肩:“你猜对了。”
徐诚声气一下就弱了:“我能走吗?”
林庚不放人:“我缺个伙计。”
徐诚敢怒不敢言:“我表哥马上过来找我。”
林庚一并接收:“很好,你们兄弟一起干活,这夹生的饭菜我一口都不想吃了。”
徐诚:“……”
那么多人经过,也能花钱请人,为什么总抓他做壮丁。
徐诚住下来了,穆玄武找来,一并成了小奴隶。
穆玄武见过林庚,看他先来丰州,又来禹南,还跟徐诚小声说:“这位官爷难道是赈灾的钦差?”
徐诚剁个菜帮子都哐哐响,叫表哥闭嘴。
“好好烧火,
不要说话。”
穆玄武:“……”
好大的脾气。
吃饭中途,破客栈又迎来了一个客人,还是徐诚认识的人。
李家五姑娘,李燕白。
徐诚看见她,就都明白了。
林庚曾在白家院蹲守,李燕白应该就是可怜的鱼饵。
出门在外,李燕白看见他,惊了下,下意识想跑。
徐诚麻木入戏:“客官好,打尖还是住店?”
李燕白住店。
徐诚不知道空房间在哪里,故意使唤武剩带路。
武剩乐呵呵的,起来把李燕白往后院引,讲话还真像个伙计。
“店里烧了一半,楼上不好住人,姑娘就在后院里将就一下吧。”
这院子就剩半边,天也凉了,徐诚不想打地铺。
他看向林庚:“那我跟我表哥睡哪里?”
林庚指指楼上:“你睡上面,你哥守夜。”
徐诚跟穆玄武说:“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睡醒换你。”
夏季过后,白日短。
天边刚擦了黑,店里就关门。
徐诚去后院烧水洗漱,跟李燕白碰上了。
他不跟李燕白说话,怕坏了林庚的好事。
李燕白迟疑了下,跟着他进了厨房。
从前很骄傲一姑娘,现在灰头土脸的,人瘦了,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她不要徐诚可怜,嗓音哑着,腰背很直。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徐诚也没想到。
李燕白不沾武艺。这一路奔波,她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