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奖金”。
很丰厚,足足两千两。
这种老板,谢星珩很满意。
家书一封,回信一盒,附带一车的土仪。
因东西要寄到王府,谢星珩扣扣搜搜,叫人半路补货,拿些果干果酱跟蜂蜜带上。
再回孟家,他不去销假,尽情享受这一日的假期,跟孟培德闲聊,说起拜水神的风俗。
孟培德说到这个,也是无奈。
“水患面前,人力渺小,朝廷都拿水患没法子,百姓能做什么?不过拜水神的风气,是故意引导的。也是生意。”
是生意。
拿捏人心。
没发水患,是水神保佑。
发了水患,是心不诚。
谢星珩皱眉,过了会儿舒展开来。
信仰能给人力量,花钱买个心安罢了。
不过分,可以放一放。过分的话,现任皇帝忍不了有神权挑衅皇权,也轮不到他操闲心。!
孟培德品完几样小甜水,也有了主意。
“科举一途,没有技巧,但你可以熟能生巧。你再往上,是春试。春试跟乡试离得近,考点大差不离。你策问没问题,书也背熟了,就从经史入手吧。”
他后来又看过谢星珩的卷子,发现谢星珩答卷稀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心里没底,不知道哪些该写,哪些不该写。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这点,就只能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摆出一副他尽力了的样子。努力写了一坨狗屎。
谢星珩的脑袋开始发疼。
八股文的题海战术……
他的脑汁都得被榨干。
写到最后,词汇量都得见底,还哪能写出好东西?
很快,他就见识了到了什么叫“名师教学”。
孟培德安排他在家里住下,从早到晚,师生俩作息一致。
谢星珩睁眼就在看书,饭后就要练字,练完字,就开始作文。
初期的作文,孟培德不做点评,甚至没有思路指点。
他似乎知道词汇量的问题,每一篇作文,所做批注,都是同类词的替换,平替、顶配,都有。
谢星珩逐一记下、背诵。然后日复一日的写作文。
连续七天,都是词汇量积累。谢星珩突然大胆起来,经史题也敢大刀阔斧的写。
写完以后,孟培德依然是词汇量积累,这一次做了格式调整。
因为谢星珩写狂放了,韵脚没注意。
又是七天,谢星珩的词汇量积累了两个本子,格式也自然纠正,随便写都能押上韵脚后,孟培德开始魔鬼训练了。
他忍谢星珩的文章很久了。
也在一段时间的接触里,对谢星珩的心态、性格,有了深刻了解。骂起来毫不客气。
谢星珩最初都写飘了,还当他是个天才大文豪,突然被骂,说他写的都是狗屎,他还委屈上了。
读书人,骂人怎么这么粗俗。
谢星珩心态极好的自我安慰道:还好是骂我写的文章是狗屎。
他学习期间,收到了从津口县转送来的家书。
孟培德看他学习认真,给他放了一天假。
谢星珩可以细细慢慢的看家书,也能有足够时间写回信,还可以出去采购一些嘉源省的特产,让人捎带回老家。
谢星珩卷惯了,再次回归这种生活,适应性很强。
陡然得闲,他的各种负面情绪也随之爆发。
看信时躺平,丧丧的。看江知与说想他,他也笑不出来,心情更差。
哎。
夫郎孩子热炕头的人生理想都实
现了,突然分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以“月”为单位。谁受得了这个委屈。
他往后看,江知与写了点育儿之难。
谢星珩反复看了数次,提笔回信,第一句是:这哪里是育儿之难?分明是为父之难。
然后照常往后写。
他算好了日子,在嘉源省会待到十一月份。
到时会先去津口县,等第一批皮料出坑,走完其他工序,他就圆满完成任务,可以回家了。
顺利的话,能赶上过年,一家团聚。
他拜师成功后,给江知与写了一封报喜信。两人信件有时间差,他又报喜一次,再加了些日常学习情况,和学习间的趣事。
说起来育儿之难,谢星珩也有感慨。
他在现代看过很多高学历家庭的孩子,学习成绩都不好。
现在又看见了活生生的例子。
大儒孟培德的儿子,就一个考出来了。
小儿子甚至只是秀才。
孟培德回家以后,着力培养孙子。
教谢星珩的时候,他也给小孩启蒙。
孙子辈里,能安静读书的就两个,孟培德也常唉声叹气。
谢星珩在信里给江知与说:“我们已经完成了基础目标,让孩子们遗传了我们的美貌。至于智商,强求不来。总归生得好,咱们攒攒家业就行了。”
他还跟江知与说:“小孩子有叛逆期的,你越是让他做什么,他越是不想做。我们就让他们玩,别人都没玩,就他们玩,他们能开心的玩,那就算了。万一激起叛逆心,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