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从未应对过这种请求, 他没有经验。

不是说没有与人同床共枕的经验——是指就这样平静、自然地入睡。以蝙蝠侠的警惕之心，他在身边有其他人的时候，从来没有真正睡着过。

父亲的迟疑伤害到了卡洛琳, 幼年版小公主还没有学会控制情绪。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并翻了个身, 把生气的背影留给布鲁斯。

他不愿意抱就算了, 反正她还有好多玩偶和娃娃，又不缺□□的！（不是）

布鲁斯：。

这一点就燃的脾气果然是从小到大养成的。

他从后面抱住卡洛琳。如果他有力气, 应该会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但现在也只能搂着她了。

“不是说要我抱着，你就打算这样坐着睡吗？”

卡洛琳很委屈地嘟起嘴：“你刚才都不愿意！你不想就算了, 我不稀罕。”

“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布鲁斯无奈地安抚女儿，“我只是在想, 该怎么抱孩子睡。小卡,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是这样吗？”

“当然, 我是你父亲, 你可以信任我。”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布鲁斯哄她几句, 再亲亲头顶, 卡洛琳就又黏乎乎地贴过来了。

“我还想听你讲故事。”

卡洛琳好奇地戳着布鲁斯的灵魂，什么感觉都没有。

父亲可以摸到她, 她却摸不到父亲, 这太奇怪了。

“很晚了，小孩子要多睡觉才可以长高。”布鲁斯率先躺下，“明天再继续给你讲。”

明天也只能讲一部分，不然他的童话存货很快就会用光。到时候如果她还要听，他就只能讲哥谭恐怖故事了。

那可不适合小朋友听, 会做噩梦的。

卡洛琳有点遗憾，但长高这件事还是很吸引她的。她现在是整个皇宫里最矮的，这可不行，她得长到父亲那么高。

她还不知道自己十七岁时也只能长到一米六八，身高在韦恩家倒数第二。等达米安长大后，她的排名还能再跌。

负责家具制作的工匠并没有因为小公主目前的身高就缩小床的尺寸，成年人布鲁斯也能在床上舒展腿脚，不必蜷着身体睡。虽然他对于灵魂能否入睡这件事还是持怀疑态度。

卡洛琳在他身边躺下。为了符合她“抱着睡”的要求，布鲁斯侧躺着伸出一只手臂，将女儿揽住。

然后他获得了一个甜蜜的晚安吻。即使他暂时感觉不到，但看着她眼里全是笑意的样子，布鲁斯的内心空前满足。

如果，如果他真的能亲自抚养卡洛琳该多好……他会悉心教导这个极有天赋的孩子，给她足够的爱和安全感，让她不必时刻紧绷着，像现在这样可以随意发脾气，每一次开心都是真情实感的。

不像是之前那样。在他努力想要补偿时，已经长大的卡洛琳不再需要他的爱了。

幼年卡洛琳安静地睡去，横搭在她腰上的触感让小公主无比安心。

明天，她就给父亲造一个能容纳灵魂的身体。机械傀儡冷冰冰的，她想要毛绒绒，抱着很舒服的那种。

布鲁斯凝视着他的女儿，丝毫不知道他即将拥有一个类兽人身躯（？）

他有点不敢动。卡洛琳还这么小，万一他睡觉时身体翻滚，不小心压到她，那肯定会把她疼醒的。以前她都有女仆在床边守夜，今天没有人照顾，如果她半夜踢被子、想喝水、想上厕所怎么办。

原来养一个娇气的小孩，需要这么操心。

但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新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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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斯塔克大厦。

史蒂夫第一百三十二次唤醒手机屏幕，确认一遍没有新消息后，又皱着眉头将手机放到一旁。

这个数据来自智能管家的统计，连人工智能都觉得队长很需要心理帮助了。

托尼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了。据我了解，正联那边有一位魔法师，她是专业对口的。”

“是我没能保护好她。”史蒂夫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韦恩先生都提醒我们了，那个洛基非常狡猾，我们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他们太大意了，就那样忽略了洛基的危险性。

如果他没有被索尔受伤的事情牵绊住视线，洛基怎么会有机会对卡洛琳动手呢？他和托尼都没有防备，小卡的身边只有一个手无寸铁的布鲁斯。

哪怕他们能拖住洛基一秒，小卡也不至于被迫匆促反击，输的没有余地。

托尼也是在场人员之一，实际上他的自责程度不会低于史蒂夫。那种情况下美国队长难以上去打近身战，他完全可以发几门掌心炮，就算不一定有很大伤害，能够稍微牵制一下洛基也好。

但当时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像是意识不到自己可以帮忙一样。

要是卡洛琳在场，肯定会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