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裴戚晏皱眉,无论如何,他也见不得别人去把郁安易拽下来。
郁安易神色恍恍,无奈地轻叹口气:“小戚,我一出关,便想来寻你小聚。”
“可是齐家的死士不知为何,在我出宗后便一直在追杀我,我灵器与符箓都耗费一空,才见到的你。”
裴戚晏戾气凸显:“齐桦也是个废物,他自家人也拦不住,无事,我会替你将那些人解决。”
郁安易眉眼一喜,又立刻故作忧愁地一叹:“多亏有小戚在,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裴戚晏眼尖,瞧见了郁安易浮在脸上的喜悦,突然觉着有几分反感。
但他心知肚明,在郁安易眼中,他属实是个好用的工具。
可照玉,却见不得晏七受半分苦难。
裴戚晏闭了闭眸,将一直挥散不去的小善仙抛在脑后。
他与郁安易等了片刻,等到追来的齐家死士,裴戚晏近日心恼得厉害,火气一直没处发。
有出气的机会,下得手也愈发地狠。
等他将人全部杀完,此时附近也成了一片血狱,裴戚晏喘着气,回过神时,郁安易正站在血液沾不到他身上的远处。
结束了,也不肯过来,等着裴戚晏向他走去。
郁安易谢道:“小戚,幸好有你在。”
裴戚晏言简意赅:“嗯。”
因为郁安易道谢时,也离得裴戚晏很远。
在他眼中,浑身沾满鲜血的裴戚晏是某种污秽的存在。
裴戚晏以前也是同意的。
这也是他甘愿默默伴着郁安易的缘由。
可……
裴戚晏不受控制地去猜测,若是照玉会怎么做?是会扑过来,着急地问他有没有受伤罢。
等裴戚晏用了个清洁术,郁安易才上前来:“小戚,你到此处来是有何要事?”
裴戚晏想了会儿,道:“散心。”
郁安易一噎,眉角抽了抽:“你可知晓齐桦与我师尊是怎么回事?”
裴戚晏道出他知道的,跟郁安易了解的没太大差别:“我也在找盛昭,只是到处都没他的消息,想下手也寻不着踪影。”
郁安易也想盛昭去死,但在裴戚晏面前,却不能露出半分:“下什么手?我只是想寻他问问,他对齐桦跟江千舟做了些什么。”
“若是因他而起,盛昭自要付出代价,若不是,你也不要乱帮我出头。”
裴戚晏低低应了,他这次没有再夸郁安易心善,因为照玉远比郁安易心善太多。
晏七都差点掐死照玉,这位善仙还能一笑而过,将人好生收养。
恐怕,照玉无论怎么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会像郁安易这般,拿“杀人”当“代价”的。
裴戚晏紧皱着眉:“我同我一位友人出来散心,在他面前,你称我为晏七。”
“他心善,你不要同他谈一些不该谈的事。”
郁安易神色一僵:“什么叫,不该谈的事?”
裴戚晏这个魔尊怎么可能在修真界结交朋友?!还称对方心善?
这个词,从前都是用在他郁安易身上的!
究竟是什么人?趁着他闭关之时,学着他的模样,去勾裴戚晏的心!
郁安易突然想到了跟盛昭召开大典的江千舟,与盛昭订下婚契的齐桦,这次,莫非也是盛昭?
裴戚晏正说着:“譬如杀人放火……也不要将我的事同他说——”
郁安易却面色一白,急忙打断:“他唤什么名字?”
裴戚晏轻声:“照玉,他唤照玉,照亮的照,暖玉的玉。”
他一直紧皱的眉放缓,戾气渐消,杀意也褪去,念着“照玉”时,是满目的温柔。
郁安易面色彻底沉下:“你一向很少结交好友,我倒是很期待何许人有此等本事。”
裴戚晏笑:“安易,他不知晓我是魔尊,你可莫要说漏了嘴。”
郁安易冷声应下:“自然。”
他催促:“不若现在就带我前去见他?”
裴戚晏无奈:“你等我将这身衣裳换了,他鼻子一向灵,可不能让他闻着我身上有血味儿。”
“不然,我可不好解释了。”
裴戚晏忧心这担心那,在乎极了这照玉,也完全忽视了郁安易。
郁安易咬牙:“好,我等你。”
他倒是要见见这照玉是何方神圣。
若不是那一万灵石一条的消息,郁安易知晓盛昭此时大概率还跟齐桦在一起,裴戚晏也不会轻易被人骗过去。
因此,郁安易觉得照玉不太可能是盛昭扮的。
否则,他见到人的那一刻,郁安易就将人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可郁安易不知晓,消息是迟的,裴戚晏也因齐韧被骗。
他最想杀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天天晃悠。
盛昭比郁安易还要期待。
出关这么晚,恐怕灵骨也是强塞进去的罢,也不知这百年闭关,究竟是让郁安易更上一层,还是让郁安易因融合灵骨而入了魔?
他的神智,还保持着百年前的清醒吗?
盛昭勾着唇,哼着轻缓的小调,语调温柔,听着却有几分诡异,他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