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暧昧
贺若弼气愤愤地道:“太子即便不是太子了,那也是皇家亲王陛下的长子,怎能将他的卫队撤掉!这分明是晋王意图任意宰割太子!”贺若弼依旧称前太子为太子,称杨广为晋王,显然他的心中根本就不承认杨广。
张浪皱眉道:“不知道陛下为何会做出这种事?”
贺若弼气愤地道:“这哪里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原本已经听从了高颎的劝告,留下卫队继续护卫太子,可是越公他,竟然进献谗言说什么废太子有军队在手只怕会生出内乱,结果陛下便改变心意,下诏撤除了太子的卫队!越公!越公!你便是要投靠晋王,却怎能如此对待太子!”
张浪道:“大哥不要急。太子他就算没有卫队,应该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贺若弼急声道:“没了卫队,太子便是任人
宰割的羔羊,怎能说没有危险?”
张浪道:“太子如果遇害,晋王难脱嫌疑,那时陛下对晋王大失所望,只怕这到手的皇位就此失去了。晋王、越公、宇文述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现在最怕太子遭遇不测的只怕就是他们。”
贺若弼面露思忖之色,点了点头,随即又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处心积虑地撤掉太子卫率?”
张浪思忖道:“这或许是晋王他们担心太子手中有军队会突然对他们发难,局势会出现变数。如今太子变成了孤家寡人,他们就高枕无忧了。”贺若弼觉得张浪说的有道理。
张浪道:“大哥不必太担心,很多事情,我们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贺若弼不禁叹了口气。
独孤皇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皇帝心急如焚,已经辍朝数日整天在皇后寝宫陪伴着独孤皇后。而杨广的妃子,萧氏则日日夜夜守在独孤皇后身边,这
令皇帝和皇后都十分感动,只觉得让杨广代替杨勇做太子实在是明智之举。
然而,皇后这一病居然始终都没有好起来,挨了一个多月,独孤皇后竟然就撒手人寰了。
这一日,整个皇宫都被哀痛的气氛笼罩着,此起彼伏的哭泣声连街上的百姓都能听到;皇宫里到处挂上了麻布白幔,放眼望去,只见白茫茫一片。
大臣们披麻戴孝陆陆续续进入皇宫来到作为灵堂的大殿之上向这位伟大的皇后告别致敬。这位独孤皇后,可说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贤明皇后,虽然她的丈夫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明君,然而她依旧在这个时代享有与她丈夫同等的声望,被朝野尊称为二圣。她的死对于整个大隋帝国来说都是一个重大损失。有人说独孤皇后一生最错误的就是选择杨广继承皇位,其实这种说法有些吹毛求疵,是,历史证明杨广确实不行,可是难道杨勇会比杨广更优秀吗?我看不见的,以杨勇的懦弱无能和当时权臣的权势,只怕杨勇做了皇帝,国家立刻就会陷入分裂之中。真要怪的话,
只能怪隋文帝之后皇室实在是后继无人。
张浪走到大殿之上,只见独孤皇后的灵柩就败在大殿正中央,一众大臣勋略以及皇室所有人都披麻戴孝跪在两边,人人神情悲伤。看得出来,这里绝大部分人是真的很悲伤,然而最重要的人物皇帝,此刻却并不在大殿之上,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最靠近灵柩的便是杨广和太子妃萧氏了,杨广也是十分悲伤的模样,而太子妃的神情就更加悲戚了,一身黑衣长裙不施任何粉黛的她依旧艳光四射,娇娇弱弱悲悲戚戚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一个眼眶通红的太监走到张浪面前,将点燃的三根线香递给了张浪。张浪捧着三根线香朝灵柩拜了三拜,随即将线香插入了灵柩前的铜炉之中,走到右侧那边,跪坐在贺若弼之下,两人相见,相互点了点头。张浪看见贺若弼的神情虽然也很悲伤,然而眼神之中却似乎有庆幸的意味。张浪感到有些讶异,一想明白了,贺若弼想必是以为前太子被废都是因为独孤皇后之故,如今独孤皇后病死,那么前太子就有希
望了。然而张浪可不认为这么简单。
这时不断有大臣进来向独孤皇后行礼,张浪不经意间看见坐在自己下方不远的那个宇文化及正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痴痴迷迷,一副魂不守舍眼馋流口水的模样。张浪大感奇怪,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太子妃萧氏。张浪恍然大悟,只感到有些好笑,不过也能理解,太子妃国色天香柔媚蚀骨,如今那悲戚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被她迷住了倒也不算丢人。
夜幕降临了,一众大臣勋略和皇家亲属依旧守在灵堂里。大家会为独孤皇后守七天灵,虽然这不是皇帝的要求,不过没有人会在这种事情上马虎。
太监宫女陆陆续续送来了简单的素餐,大家就在灵堂上吃过了晚饭。
半夜时候,张浪尿急,站起来走出了灵堂,在一个太监的引领下朝厕所走去。走了没多远,前面几个人迎面而来,原来是太子妃萧氏以及几个贴身的宫女。
张浪当即抱拳一拜:“见过太子妃。”
萧氏连忙上前扶起了张浪,张浪心头一惊,讶异地看了萧氏一眼。萧氏点了点头,便领着几个宫女去了。
张浪跟着太监来到厕所外,太监守在门口,张浪走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