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破燕乐
伍云召将麾下将士召集了起来,两千多官兵,其中一半带伤,有的还要在同伴的搀扶下才能站着。每个人都看着伍云召,等候他的吩咐,疲惫的脸上如同火成岩一般坚毅刚强。
伍云召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官兵,扬声道:“兄弟们,敌军势大,我军要守住临榆关已然不太可能!我伍云召身受大王再生之恩,绝不会临阵退缩,我要与临榆关共存亡,以死报效大王的恩德!不过你们与我不同,我不想你们与我一道死在这里,想要离开的即刻离开,我绝不阻拦,晚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然而两千多官兵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似的。
伍云召见状,以为官兵们还是害怕处罚,于是扬声道:“此事我绝不会向大王报告,你们完全不必担心!”
一名军官忍不住扬声道:“将军,你身受大王大恩,决心以死报效!可是我等谁人不身受大王大恩!像我,从山东拖家带口逃难来到辽地,几乎而是
路上,大王不仅收留了我们,还给予土地房舍并且免除了我一家的税赋!我们一家子还从没像如今这般快活!如今正是我等报效之时,我等怎能苟且偷生!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官兵们纷纷叫喊道:“报效大王,绝不苟且偷生!”“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让河北人知道我们的利害!”现场一片混乱,人人斗志滔天,哪有一点想要逃命的意思。
伍云召感动不已,大声道:“我伍云召能有你们这些兄弟,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了!好!就让我们同生共死,与夏军大战一场!”众官兵起身吼道:“大战一场!大战一场!…”
窦线娘正站在大帐前眺望临榆关方向思考着当前的战事,突然之间听到一阵阵咆哮从临榆关上传了过来,不禁心头一惊,脸上流露出非常意外的神情来。随即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看来想要在短时间内夺取临榆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窦线娘刚刚歇息下来,她亲兵卫队的那名女队长便急匆匆奔了进来来到榻前,抱拳道:“公主,
有紧急军情!”窦线娘立刻坐了起来,窦线娘虽然在休息,不过只是脱掉了甲胄。问道:“什么紧急军情?”“大王派来了一名信使,带来了紧急军情。”“叫他进来。”女队长应诺一声,快步下去了。窦线娘站了起来,走到帅位上坐下。这时女队长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军官快步进来了,女队长让到一边,那军官即刻上前抱拳道:“公主,小人奉大王之命送来了紧急军情!”随即取出一封书函,双手托起。女队长立刻上前接下书函,转呈给了窦线娘。
窦线娘接下书函,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来看了一遍,面上神情微微一变,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随即对那军官道:“你回去告诉父王,就说我即刻率军返回!另外替我提醒父王,切莫仓促退军,辽王只怕还有后手,仓促退军恐怕会遭遇不测!可以先行派遣五千骑兵驰援渔阳!”那军官应诺一声,匆匆去了。
窦线娘拿起书信又看了一眼,眉头不禁皱起,气恼地喃喃道:“好个奸诈狡猾的家伙!”
女队长忍不住问道:“公主,究竟出什么事
了?”
窦线娘拿着书信走到了地图前,女队长跟在她的身后。窦线娘指了指安乐郡的首府燕乐,“辽军奚族三万战骑一天前攻破了燕乐,如今正长驱南下!”女队长吃了一惊,禁不住叫道:“这么会…?”
窦线娘冷冷一笑,怒声道:“我们都上当了!我们先前的判断是正确的,敌军会从燕乐南下,可是张浪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完了一招声东击西。他故意率领三万大军出临榆关直接支援卢龙,让我们以为先前的判断错误了。我军久攻卢龙不下,自然会把布置在燕乐方向准备伏击敌军的兵马调来卢龙助战。而张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我军一离开,敌军便趁机发动突袭,一举攻破了燕乐!”
女队长禁不住惊叹道:“那位辽王当真是太可怕了!好像任何人的行动都被他预料到了似的!…”随即却不解地问道:“可是燕乐还有赵将军两万兵马,敌军就算来攻,也不该顷刻之间就失陷了啊?”
“哼。若是一般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可是辽王既然已经出现在了卢龙,想必赵将军就疏忽大意以
为燕乐无战事了。敌军若趁夜偷袭,他自然不可能抵挡得住!”随即冲女队长喝道:“立刻传令下去,大军即刻撤退!”
女队长连忙应诺一声,奔了下去。没过多久,原本寂静的大营立刻喧嚣起来,不久之后,大军拔营西撤。伍云召在城头上望见窦线娘撤退了,感到非常意外,随即明白一定是己方大军突破了燕乐,否则敌军不可能如此匆忙退却。一念至此伍云召欣喜不已,随即叫来传令官令其即刻向大王传讯报告这边的情况。
窦线娘率军退走,于半路上汇合了埋伏于荒野之上的五万大军,共计七万余兵马退往卢龙大营。
一天之后,大军便退回了卢龙大营。
窦线娘急匆匆来到大帐之中,见到父亲,立刻抱拳拜道:“父王!”窦建德一脸喜悦地道:“线娘回来了!”随即皱眉问道:“燕乐的情况你知道了吗?”窦线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