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惊,心道难道田尔耕已经实现知道,所以提前来了?扭头一看,马老夫人吓了一跳。
原来,那个叹气的人并不是田尔耕,而是......北冥霜雪。
此时的北冥霜雪,正笑盈盈的看着马老夫人,她手边的桌案上,放着一盏油灯。
马老夫人觉得不对劲,想离开这里,伸手一拉房门,竟然无动于衷,再仔细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缕血红色的长发已经牢牢的将门栓拉住了。
“奶奶,您来这里,是要见什么人吗?”北冥霜雪淡淡的问道。
马老夫人叹了口气,苦笑着转过头,没有吭声。
见马老夫人没有说话,北冥霜雪继续问道:“听说奶奶以前和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走得很近,可是孙儿媳妇儿却不相信呢,因为孙儿媳妇儿觉得奶奶您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呢?相公(马孝全)和魏忠贤不睦,而田尔耕又是魏忠贤的人......所以孙儿媳妇儿认为奶奶不是这样的人,奶奶,您说,您是这样的人吗?”
马老夫人皱了皱眉,心道你这丫头片子,明知故问,可是她表面上却反问道:“那你认为呢?”
北冥霜雪早就料到马老夫人会这么说,她嘻嘻一笑,道:“要我认为呀,奶奶您啊......”话到此,北冥霜雪突然大声道,“奶奶您就是这样的人!”
马老夫人一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美会这么说她。
“你,你这丫头~~”
北冥霜雪笑嘻嘻的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着,喃喃道:“奶奶也知道相公的身份,但是为了马家的那个不成器的四少爷,您也对相公使了不少的坏心思......说实话,我曾劝相公离开马家,但您知道相公怎么回答我的吗?他说,生是马家的人,死也要做马家的鬼......奶奶啊,死去的马四少,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您还是继续纠结着不放,就太不识时务了。”
话已至此,马老夫人也不藏着了,她冷哼了一声道:“是又怎样,我对马家,问心无愧!”
“哦,您终于承认了啊,您对马家是问心无愧?但是您对相公呢?这个马家,在京城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您来说说,是不是都是马孝全一个人打下来的?是,他是借用了马家四少的身份,但如果他是那种借用他人身份,干尽坏事的男人,我想奶奶您也没有办法,对么?再者,辽东宁远马家军的粮饷,哪一文哪一两不是相公想办法凑的?指望着皇帝小儿给粮饷,简直是天方夜谭,还有,宁远保卫战的时候,您可知道相公有多卖力吗?如果不是相公,马家的男儿早就尽数阵亡了。”
北冥霜雪说得比较夸张,但至少比传回来的事迹要实际的多,当初宁远保卫战告捷后,那歌功颂德的奏疏可没少发过来,里面那些文官们编得简直是......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北冥霜雪继续道:“还有,远在辽东的......嗯,姑且唤作爹娘兄嫂好了,他们的人很好,真得很好,尤其是娘,当初为了我,娘亲自领着相公去北冥世家娶亲......奶奶,这一点,孙儿媳妇儿觉得娘比您要强太多了,至少她不会如您这般,执迷不悟的还想着马四少。”
马老夫人一愣,问道:“你的意思是,美云她知道......知道马孝全的身份?”
北冥霜雪平淡的点了点头。
其实马母并不知道马孝全的真正身份,整个马家上下,除了马老夫人、马父、管家马同以及二嫂乔羽,还有已经找不到的李清寒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马孝全的身份。
当然,就算知道了,马四少也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如此这般,何不能隐瞒,就一直隐瞒下去呢?
“原来......”马老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缓缓的走到桌前,轻轻的坐在了北冥霜雪的对面。
“原来美云......美云她知道啊......”马老夫人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