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指挥了一天的皇太极，此时也是力有不逮，虽然他没有冲锋陷阵的去攻杀，但是比起士兵，作为总指挥的他，要更加的累。

一个参谋建议：“大汗，明军明显力竭，我们可趁此机会，挖洞过城，偷袭明军。”

皇太极也早就想到这个办法，但从早打到晚上，上下将士皆已疲累不堪，此时若是强行挖洞，肯定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如果不挖，战时一瞬而过，错过这个机会，后面再要抓，可就难了。

一咬牙，皇太极当即还是决定挖洞，不惜一切代价，想办法挖出一道通道来。

城墙下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再加上天色已近全黑，就算城墙上再灯火通明，也是有光照范围的。

女真军借助尸体堆的掩护，迅速的挖起了隧洞，照这样下去，不出两天，肯定能挖出一条直通锦州城内的洞来。

城上，赵率教和纪用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军事部署。

敌人累，明军上下也不是铁打的，一个个也都疲累不堪，女真军的人数比明军要多很多，加上敌军的进攻态势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丝的懈怠放松，这样一个局面，看似对守城的明军有利，实际上也存在着很大的隐患。

战斗的越久，士兵的疲累感就越大，消耗的粮食量就越多，明军的粮草本来就不够多，虽然能够勉强支撑一个多两个月，但那也都是理想的情况，照这样的防守强度，粮草的消耗数量恐怕与日俱增。

女真军的粮草情况比明军要紧张许多，早先不知是谁下了一条密令，即但凡能看到的明军尸体，只要是新鲜的，当即剁了吃。

人吃人，对，没错，就是人吃人~

这条不成文的定律，很早就是成立的，只是多半的军报或史书为了避嫌或者别的原因，并不怎么去描写。

马孝全走出卧房，缓缓的走向城墙，此时，不远处，几个女真士兵正拉着几具明军士兵的尸体，疯狂的劈砍着，更有甚者，干脆直接上口，咬下一块皮肉，吧唧吧唧的啃食起来。

“这帮畜生~~~”马孝全捏紧拳头，恨恨的骂了一句。

赵率教和纪用看到了马孝全，一齐走过来冲马孝全拱手。

马孝全回礼，道：“我身体尚未恢复，往后还是纪公公主参，我做个副手，也没问题。”

马孝全是正一品，是皇上钦点派来辽东的朝廷大员，同时也是巡抚袁崇焕上表任命的参谋，论身份，论地位，怎么也比一个区区五品的纪用太监强出不少，但是为了战局稳定，马孝全甘愿放弃主参的身份推纪用，也足以说明他和纪用的主动交好。

纪用也不是傻子，早先魏爷派人来信就说过已经和执事大人冰释前嫌，他一直压着不说，就是为了套马孝全点好处，没办法，马孝全太有钱了。

现在好处也套了，主参也当了，纪用自然不会再多想，他恭敬不如从命，当即对马孝全表示的感谢，同时表态一定好好守卫疆土，不负皇上所托。

皆大欢喜后，三人立即聚在一起商量，马孝全虽然不能直接参战，但是头脑还是有的。

“赵将军，纪公公，女真人的攻势不减，但是我认为，他们近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若还是攻势不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马孝全话到此故意停顿了一下，赵率教和纪用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词，随即异口同声道：“挖洞！”

“对，兵不厌诈，他们这么猛的攻势，很有可能是在偷偷的挖洞，两位请看前方，那些尸体堆的最高的点，下面，很有可能已经开挖了。”

“啊，那怎么办？”纪用担心道，“别的不说，若是挖到城墙下，就算挖不穿，也有可能让城墙塌陷，眼下*热，泼水结冰也无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