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但越接近苍穹时，速度越慢。

这是在观察天地动向。

向惊飞的天魔之道，虽然不能如太素那么直接的观天之行，却也有揣摩天道的资格。

天道就相当于防火墙，天魔则是外道病毒，唯有对防火墙足够了解，病毒才能趁虚而入。

现在，自然是忌惮世界意识的阻截。

世界意志现在占据上风，正压在他的队长身上呢，万一冷不防给个一下子，两人的升天，就是真的升天了。

与此同时，向惊飞也默默观察黄尚，发现他真的十分泰然，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意感，绝非强作镇定，倒是有点佩服：“你确实是一个人才，此次不死，未来不可限量。”

这话听起来是称赞，反倒更似诅咒，黄尚扬了扬眉：“你的意思是，我这次会一去不复返？”

向惊飞认真地点点头：“当然，以你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参与到神魔层次的交锋中，稍有不慎，世界意志就会把你撕成碎片！”

黄尚耸耸肩：“看来我只能祈祷好运了。”

向惊飞冷笑道：“恐怕不只是运气吧？你先是献祭天意，然后又暗助土著，指望着世界意志会对你网开一面呢！”

顿了顿，向惊飞凝视过去，继续道：“我从其他轮回者身上了解过你，你创建的天骄联盟，主打的业务是善行契约，还真被你摸索出一套成功率极高的办法，所以这一回，你也如法炮制，和无名演双簧吧？”

黄尚的脸上露出一分不可理喻，三分啼笑皆非，五分无可奈何和七分百口莫辩：“我倒希望是，这样就能安然度过最后的决战了，只可惜高星级的难度远超我的想象，还是得拼命啊！”

向惊飞看不出破绽，心里也有些半信半疑，语气放缓：“当然，我可能是被害妄想症，真实情况就是无名够厉害，只是有一点，让我耿耿于怀，按照照心镜的预示，无名会被一个人契约，这种预言是与世界之力相契合，截取的未来片段，代表着冥冥中某种必然的命运轨迹，那个人，会是你吗？”

黄尚叹了口气：“我倒也希望，可惜我与无名的接触并不多，论及对轮回者的好感度，我很不占优势。”

向惊飞冷笑一声：“就怕你这位幸运特长者，会出现奇迹哦~不过如果真有奇迹，那我的怀疑就不得不当真了，因为主神殿里没有多次巧合，只有处心积虑的利用，你两边当好人，踩着所有轮回者的背，契约了无名这尊半神！别以为别人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你的真正面目定会暴露！”

话到这个份上，已是揭开一切虚伪说辞，也没什么大哥老弟了。

黄尚摊了摊手：“我明白的，你的这番话，明为怀疑，其实是希望打消我的摇摆心理，全心全意为你们队长出谋划策……”

“我是这么想的吗？”

向惊飞一怔，不过他确实不能肯定，如果真的冤枉人了，那平白无故为接下来的事情添了变数，便立刻换了一副脸，顺着话头说下去：“行啊，瞒不过你，我这个人喜欢丑话说在前头，只要此次成功，你就是……”

话到一半，他目光一转，猛然看向西方。

那里正有惊天动静。

“不好！玄龟也归位了？”

……

是的，玄龟归位了。

楼兰城中央，一块硕大无朋的龟甲上，笑三笑手腕割破，源源不断的精血正流向龟甲，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他的积累是无比恐怖的，传承了乌龟王八活千年的特性，几乎没有上限。

之前在东海作妖时，脚下流了一汪鲜血，就跟没事人一样，可现在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苍白，正是供应了自身的玄龟精血，不惜将数千年的积累全部用出。

与此同时，肌肉虬结的笑景甜，麻花辫的笑傲雪，以阴阳两极之位端坐于玄龟的龟壳上，隐隐化作两条神蛇，互相缠斗的同时，也与下方的龟壳相呼应。

这个仪式已经断断续续，进行了二十年。

从笑傲天变成笑傲雪后，两姐妹就以浑天四绝和万道森罗之力，化身灵蛇，刺激下方的龟壳。

而几乎是东海那边凤凰刚刚复活，无名传音，笑三笑就领命回归，开启最后的过程。

从剑界返回的剑圣、慕应雄、破军和武无敌位列四方，风云立于两侧，个个都严阵以待，打起十二分精力。

在他们的守护下，一幕奇景出现了。

龟壳轻微颤动起来，淋在上面的鲜血滴下，在空中勾勒出一个长长的线条，甩来甩去的，里面的血肉居然开始生长。

如果轮回者在这里目睹全程，则能想出四个字——滴血重生！

现在笑三笑虽然放出的不止是滴血，但确实是以鲜血为主，重生了玄龟的血肉。

很快，龟的头出现。

然后又有鲜血蔓延，形成四条粗壮的大脚巴子。

龟的足也出现……

哦，这个不用加“的”。

反正不管龟的哪个部位，都在飞速恢复，仿佛循着时光长河逆流而上，回到了数千年前玄龟行走大地之时。

当一头庞然大龟出现，四足顶天而起时，笑氏姐妹从龟壳上站起，就见脚下已是密布着玄奥的花纹，隐隐有龟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