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赫连城率着西夏禁军便到城下。
面对着高耸的横山渡城墙,军中将士俱是缓缓立马。
赫连城抬首看向城头,对着城头大喝:“武尚云何在!”
城头那刚刚露出狞笑的主将上前走了两步,“武尚云在此!不知赫连将军有何见叫!”
他是武家家主武登的堂兄,同时也是这白马强镇军司的原副军司长。在整个西夏国内,都算得上是颇具实权和名望的将领。
赫连城虽是禁军统领,但在武尚云面前,还真只是个晚辈。
见得武尚云应答,赫连城的眼睛便是微微眯将起来,道:“武将军,咱们西夏各大家族本是同气连根,以往历代先帝都待我等家族不薄。我等感恩戴德,好不容易复国,本应忠心辅佐陛下才是。赫连城听闻武将军乃是忠义之士,为复国之事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可如今,为何与贼为伍?”
城头武尚云却是冷哼,“狡兔死,走狗烹!女帝不念我等劳苦,意欲覆灭我等家族,我等岂能坐以待毙?”
其实他这人还真如赫连城所说那般,是个颇为忠义的将领。此前,也的确为西夏复国奔走操劳过,有不小功劳。
但现在,武尚云无疑也是对李秀淑有着极深的怨念。
在他看来,他们四大军司叛国,都是被李秀淑给逼的。只也没想,李秀淑如此,却也是因为武登等人本就怀有异心。
他们这些人,复国,说到底都只是在为家族谋取利益。
武尚云远在白马强镇军司,又是武家之人,纵是有忠义之心,也难免被蒙蔽、同化。
赫连城听武尚云这般说,心中轻叹。他知道,再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自四大军司和禁军在临洮路杀得两败俱伤以后,两个势力之间其实就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对着城头拱拱手,冷声喝道:“既如此,那晚辈只有得罪了!”
武尚云又是冷哼,“放马过来便是!”
两人都是修有内气之辈,这般对话,倒也颇显得豪情万丈。
“掷弹筒手!”
赫连城举起手中长枪,大喝。
旁侧有在行女车上的令旗兵摇动令旗。
大军阵中霎时有数百将士跑到军前。
有许多士卒背后背负着掷弹筒,到军前,便连忙将掷弹筒驾到地上。
而在城头,武尚云却也是对着后面挥了挥手。
有士卒从城下搬上来许多箱子。
城头沿线,有将领带着士卒跑过去,打开箱子,脸上都是有着兴奋之色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