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把来龙去脉的理清楚了,长叹一声跌坐到太师椅上。
次日,这家伙再去找孟巩说事就规矩多啦,十分谨慎的将史儿子提出来交涉的三个问题送上。
孟巩看过信函,使相一是希望成都的合作社增加海盐的采购量,以提高临安的财务收益。二是询问神威军南海编队的海船都开进杭州湾了,此乃何意?三是希望成都转运一个纵队的新式军械武装两浙的守备军自保。
他敲敲桌子给杨大全讲:合作社做营生是依据市场的购销情况自主经营,朝廷只管合规经营和收税,从来就不干涉合作社的经营活动。南海编队的战船游弋杭州湾更不必大惊小怪,难道新宋国的水师还不能在新宋国的江海里随处兜圈转转吗?
杨大全立即哑火了。
是啊,新宋国的军队不能在新宋国的土地上、江海里活动,那叫啥事?
孟巩再说道:两浙的事情成都没有定论,就是希望史公看清大势,主动作为,早日实现全国的政务、财务和军务的统一。
新宋的路一级主官无权处置军队事宜,就连我孟巩用兵也要向成都中枢院禀报,我有啥权利给临安府两万人的新军装备?
杨大全昨天得罪了孟珙,估计到不会有好言语,却没想到孟黑子给他全盘否定,连一个针眼大小的口子也没有开。
他还想争论两句,孟巩已经呼出“送客。”端起茶碗吃茶啦。
那厮立即懵逼石化,属下拉了他的衣袖两下,这家伙才站起来告辞离去。
孟珙就感觉舒爽拉。
昨夜,咱们的孟大将军搂着阿倩愧疚的说他远远不如赵指挥使做人,人家敢说敢为,敢爱敢恨,夫人一个个都是扬眉吐气、无忧无虑的活着,而他却将阿倩雪藏了那么多年,跟着他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女人紧贴在他胸口幸福的留下了热泪。呢喃着说:她的夫君就是最棒的。老孟放松了心情,欢喜啦,精神抖擞的和阿倩欢愉了半宿,起来就将杨大全妥妥的凉拌了。
这厮乘船过江返回临安,还在路上史儿子就晓得他这趟出行的全部经过了,史儿子就是要利用杨大全的冒失、飞扬跋扈来试探孟巩的底线。
这一试还真的见底了。
他期望的浙人治浙,高度自治的独立王国绝对不可能。还想保有军队?那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更不用期待孟黑子和他结成统一战线了。
史儿子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神威军和蒙军的徐州大战已经结束,又是蒙军败北,神威军大胜。新宋国的军队几乎就要收复大宋中兴时期的国土了,还会容忍两浙独立存在?
这时,他的好友,老太后的族人谢凌云给他建议:国家还是一统的好,还是去成都谈谈吧。飞燕公主就在成都,一样是中枢院的副主任,神威军赵指挥使仁义,若不是他忍耐着,咱们早已不晓得在何处流浪乞讨啦?
这位谢公到过成都,见证过蜀地的繁华都市。晓得眼下两浙的经济体量根本就不能和成都相提并论,更别说要对抗神威军的近百万雄师。
真要撕破脸打起来,两浙那点民军类的守备还不是分分钟倒下,躺平了。
史儿子做过宰辅,谋大局者当然十分清楚这是大势所趋,十分不情愿的点头说:就请谢公走一趟吧。
谢凌云也想早点去见见他的乖侄女赵飞燕,上次去成都就承诺了要促进临安的官场分化,尽快一统的。
他立即告辞,不顾冬季水小行船难的准备行程啦。
杨大全回到临安,听说谢凌云已经去了成都心情就不爽啦。出使成都可是美差,咋就让谢凌云那厮去了?
他在建康可是受尽了孟黑子的气。
这厮急匆匆的去见史儿子报告出使经过,史儿子睁只眼闭只眼的说他都晓得啦,阳公辛苦,以后别再提“出使”这个词儿,咱们是新宋国的两浙路,记住啦。
他挥挥手叫回去歇着吧。
阳大全看不懂了。
史相咋变了,变得不想独立做皇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