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她和范公商议,拟拔擢李迪夫去福建就任福州知府、福建路安抚使,诸公以为如何?
余街这时已经大开眼界啦,哪有国主定了,还要征求诸公的意见,问臣子同意不同意的?
还是诸公围坐在一起畅所欲言。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都察院的华岳已经在发言了,他认为李迪夫虽然年长,在荆州公干已久,但这是拔擢,还是权知福州的好,试用一年再去掉“权”字如何?
最后,诸公一致同意拔擢李迪夫去福建主事,试用一年再转正。
赵飞燕见议题讨论完毕,叫屏退左右无关人员,请曹国主进来。
老曹坐下才说兵部尚书苗大人主持军务在外,他代苗大人给诸公做个陈述:神威军即将发起对洪州的叛军作战。
诸公立即安静下来。
老曹看了看孟珙和余街说:孟老哥应该晓得,洪州纠结起来的贼人仗势城坚墙厚,铁了心跟着临安府对抗新宋朝廷。
他们要是相安无事也就罢了,野心不断膨胀,竟然派出水师船队在大江上公开拦截来往的船只,搜查、摊派捐税。
长此以往,必然叫他们阻断大江航道,断了咱新宋的营生和神威军的粮草辎重运输。这就好似一根毒刺扎在咱新宋身上,必须得拔了。
赵指挥使认为:临安府居然阻挠神威军南海编队的海船游弋杭州湾,又变着戏法的支持洪州的贼人造反,做着独立小王国的黄粱美梦,必须将他们敲打醒了。
正好,咱们就拿洪州来试刀。
他说:洪州属于江南西路,拿下洪州可以震慑两浙的遗老遗少,又叫他们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找不到任何说辞挑拨是非。
众人都将目光汇聚到孟珙那里了。
过去,荆湖军遥领江南西路,洪州算是他荆湖军的势力范围。
余街也不便插嘴。
诸公都静静的等着孟大将军说话。
孟珙吃过一道茶后干脆的表态支持,他说洪州城里盘踞的民军和他没有瓜葛,这些贼人梦想割据洪州,依托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派捐收税显然是打错了算盘。
他认为神威军已经收复江东,神威军的水师必须保证大江水道的畅通,胆敢违反新宋的法令作乱者都要消灭、清除掉。
老曹欢喜啦,诸公一致同意对洪州用兵。
最后,赵飞燕说军务一向视为最高机密,很少这样拿到桌面上来商议,涉及向洪州用兵才第一次摊到桌面上来,诸公务必严格保密……
赵飞燕在成都召集诸公议事,赵玉林也在建康的府衙议事呐。
他吃了转运使一个警告后觉得该将左右的副职和手下拉到一起好好谈心,把新的规矩立起来。
这不,建康府的诸位通判和各种“使”的官员就应邀坐到议事厅里。
这些官员一进到议事厅就呆住了,里面一张大圆桌子摆在中间,桌子上摆放起了每个人的桌牌,原来那种知府大人高高在公堂之上,官员左右两列分坐的茶几蒲团摆色都不见啦。
赵玉林见到这些人都是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笑哈哈的说站着干啥?
诸位快些入座,本官有事要说。
众人才走过去四平八稳的坐下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问:这是要吃酒席吗?咋还不上菜呢?
赵玉林笑呵呵的将前日转运使的教训讲了一遍,夸奖转运使严守法规,敢于指出同僚上官的所犯的错误,大善,非常好。
诸公更是奇怪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有这样自己打自己嘴巴的汉王吗?赵弃儿可是一个不对就要杀钦差的魔头呐?
不过,这群人马上就听到“不过”了。
他说:不过,建康府已经统一啦,统一接受新宋国中枢院号令了,过去的规矩当进行变革修正,要行新宋的法度,用新宋的钱币,一切都应当按照新宋的规矩来做事。
众人的脸色立即变了,紧张的看着他还有啥招数要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