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花向晚声音, 谢长寂张开眼睛,他缓一会儿,遮掩住眼中欲色, 才推门进去。
花向晚擦着头发走出来,转头看看净室:“洗吗?”
“嗯。”
谢长寂应声。
花向晚朝着净室扬扬下巴:“那自己清理净室, 我要睡。”
“好。”
谢长寂不多, 直接往屋里走。
花向晚擦干头发,便躺到床上。
床上暖暖, 大约暖玉一直放在上面, 花向晚伸出一只手,她看一会儿,些兴。
三百多个粘黏处, 不出一个月,她筋脉就可全通。
虽然疼些……
但也就当时那一刹, 也不不可忍受。
前没指望把筋脉通,毕竟一个元婴修士,滋养金丹就不错,根本不指望帮她修复筋脉。
但来谢长寂……
花向晚忍不住往净室方向看一眼,想着方才谢长寂样子,琢磨着, 大约筋脉可以恢复, 金丹得另寻法子。
谢长寂不喜欢□□事。
以前她从来不信,总觉得这些士貌岸然,当年她想尽办法, 他都冷静拒绝,一开始她觉得这狗士假装矜持,直到他真成。
第二天醒过来, 她这一辈子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无措。
没半点欢喜,更无半分温情,他捡起袍,甚至不顾伤势,便踉跄着跑出去。
那一刻她就知,谢长寂真断欲神佛,人事,对于他来说大约都污秽不堪。
她不知谢长寂为那份“执念”,可以补偿到什么地步。
但若这件事要谢长寂忍着嫌弃完成,那就算为金丹,就算谢长寂渡劫期修士,她也不想忍。
好在谢长寂似乎也不算这么委屈自己,应当会找一些他办法。
不用她开口拒绝,这好不过。
花向晚浑浑噩噩想着,躺在床上,慢慢睡过去。
谢长寂泡在冰冷水中,看着浴池被他血都染红。
听着外面呼吸声渐渐平稳,等他背上双生符所带来十个血孔复原,他站起身来,披上白衫,将血水清理干净,提步走出去。
他走路几乎没任何声音,踏着月光步到床边,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熟睡女子。
他用目光一一量过她眉眼,看好久,见花向晚眉心微皱,似做噩梦。他坐到床边,抬手一荧光在她眉心,花向晚便安静下来。
他轻轻俯身,冰凉唇落在她额。
“好梦。”
那一夜花向晚睡得极好,她也不知因为疏通筋脉太累缘故,还因为他。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谢长寂端坐在香案旁边坐,香炉青烟袅袅,谢长寂一身白衣,长身如玉。
他听她起身,微微侧脸:“早。”
后近半个月,差不多每日都如此,谢长寂灵力恢复需要一些时,于每个三日他帮她通一次筋脉,余时,花向晚便自己坐或找灵南等人叶子牌。
等到夜里,谢长寂就坐在香案前坐守夜。
从天剑宗到定离海,渡过定离海到西境,这一段路前花向晚他走快一个月,如今谢长寂灵舟在,不到半个月,他便抵达西境。
西境和定离海入口重兵把守,灵舟抵达岸边,花向晚和合欢宫说到达事,让合欢宫做好迎接准备后,便换成灵兽玉车,花向晚和谢长寂坐在车里,往关口走去。
此处还没进入西境,尚在海边,定离海沙滩黑色,众人踩着黑色砂砾,由灵北领路,走向前方光门。
“第一次来西境吧?”
花向晚看谢长寂端望着窗外景色,笑着举杯:“我第一次到云莱,也这个样子。”
听到花向晚说到过往,谢长寂回头看她。
花向晚慢慢说着:“云莱和西境不太一样,山水漂亮,人也漂亮。”
“么?”
谢长寂缓声:“我以为西境人,应当都生得不错。”
“何以见得?”
花向晚好奇,谢长寂说得平淡:“至少温少清应该不错。”
听他主动提温少清,花向晚一愣,莫名些心虚,又觉得似乎不该。
她量一下谢长寂神色,见他似乎并不在,便放下心来,点头:“挺好,但实他没薛子丹好看。”
“薛子丹?”
谢长寂抬眼:“没听提过。”
“唔,就在温少清前,”花向晚简明扼要,“我去药宗求医,顺手捡一个人。”
“然后呢?”
“哟,”谢长寂刚问完,马车外就传来一声惊呼,“我说谁这么大阵仗,原来花少主回来。”
听到声音,花向晚也不急,她卷起车帘,看向站在车窗前女子。
“我说谁,”花向晚笑起来,“怎么,轮到薛二小姐来守定离关?”
女子一身黑衣短裙长靴,两只手上都挂着暗器,她看见花向晚,眼中带几分凶狠:“花少主还识得我?”
“当然,”花向晚眼神真挚,“药宗薛二薛雪然,给我下毒不下两百次,想忘也难。”
“这活该。”
薛雪然冷笑,目光往马车里看去:“怎么,又去天剑宗收破烂……”
没说完,薛雪然语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