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多久,鸣鸾宫的人就追了上来,我怎么解释都不听。”
“那你把东西给他们啊。”花向晚好奇,“反正是个赝品。”
“虽然是个赝品,但这是我们目前从这画师手里唯一拿到的东西,”云清许思路很清晰,“还得靠它去追人。现下她肯定是把我同门都甩开了,若我也没追上,溯光镜就回不来了。”
花向晚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觉得云清许说得很有道理。
看着云清许愁眉苦脸的模样,她想了想,回想起清晨用自己手中那块魔主血令查看的结果,心里突然解释。
今天清晨,她用魔主血令碎片寻找其他碎片的方向,结果这魔主血令指向了合欢宫管辖的方向。
这本也没什么,问题是,它亮起来了至少三百多个点。
也就是说,合欢宫方向,至少有三百多块血令,这可能吗?
魔主这是把血令给碾成颗粒发下去让大家找才可能吧?一块血令也就比手掌大些,能分成三百多块?
然而现下听了云清许的话,她心中算是有了解释。如果这个画师手中拿着魔主血令,且她的力量就是血令所赋予的,那她画了三百多块赝品,这些赝品都有魔主血令的气息,被她手里这块感应到,那也正常。
她点点头,将目光落在手中血令上,思索片刻后,她开口道:“云道友,我有一不情之请。”
“前辈请言。”
“我想与云道友,一起去追这位画师。”
这话出来,谢长寂转头看了过来,云清许愣了愣,花向晚笑起来:“我也不瞒道友,我们是为魔主血令而来,道宗对此物想必并不感兴趣,那不如我们合作,我拿血令,云道友拿溯光镜,如何?”
听得这话,云清许有些迟疑,谢长寂垂眸看着花向晚手中的血令,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按耐下去。
他不能直说可以抢。
乾坤袋中她赠的那朵小花还绽放如初,他垂下眼眸。
旁边云清许想了许久,终于道:“前辈救我,便是有恩于晚辈,既然前辈需要,如不嫌弃,那便一起抓捕孤影。”
说着,云清许抬头,笑了起来:“还不两位前辈尊姓大名?”
“我叫花向晚,他是我……”
花向晚迟疑片刻,谢长寂接过话:“我是她丈夫,道号清衡。”
一听这话,云清许顿时睁大了眼,震惊看着两人,缓了片刻后,他才点头道:“原来是花少主……”云清许挣扎了一会儿,才决定了称呼,“清衡上君。”“有两位在,”云清许情绪缓和下来,恭敬道,“晚辈这就放心了。”
花向晚点点头,上下打量他片刻,便道:“你先休息,我去准备一下,中午用过饭,我们便上路。这个赝品放在我这里,”花向晚和云清许商量,“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
云清许苦笑。
但在场众人心里也清楚,花向晚想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好,”花向晚站起身,“你先休息。”
说着,花向晚便带着谢长寂走出去,她拿着这个赝品,去了医馆客房,谢长寂走进屋来,看她朝他伸出手,熟稔道:“给我点灵力。”
谢长寂上前,半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她浑然不觉他已经习惯握手去输送灵力,低头拿了一个茶盘,在上面画着法阵,念叨着:“等会儿出去买辆车,让小白拉着,他身体不好,御剑骑兽都不适合。”
“我这里有。”
谢长寂开口,花向晚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颇为诧异:“你口袋里怎么什么都有?”
“出门在外,”谢长寂解释,“总得周全些。”
那不是周全,那是有钱。
花向晚将腹诽藏在心中,低头画着法阵,之前她是用血令找血令,这次她就用赝品找人。
赝品在茶盘法阵中打着转,没了片刻,就指了一个方向。
花向晚笑起来:“成了。”
谢长寂仰头看着她,见她露出笑容,嘴角也忍不住微弯。
他想了想,又想起方才云清许欲言又止的话:“方才云清许在犹豫什么?”
“嗯?”
花向晚扭头:“什么时候犹豫?”
“他称呼我的时候。”
花向晚被他提醒,这才想起来:“哦,这个啊,因为,按着西境的规矩,你入了合欢宫,就不该再叫你原来的道号了。”
闻言,谢长寂微微皱眉:“可他们一直这么叫我。”
“因为你身份高,修为高,说是入主合欢宫,但谁也不敢真的将你当成合欢宫的人。”
花向晚说得漫不经心,端起被做成了一个寻物仪的茶盘,往外走去。
谢长寂起身,跟在她身后,继续追问:“若我是沈修文,他们当叫我什么?”
“跟着我的称呼,”花向晚扭头,脸上带了几分偷掖,“少君。”
谢长寂面色不动,他看向花向晚嬉笑的眼神,眼神温柔几分,轻轻点了点头:“嗯。”
花向晚被他这一声应话吓了一跳,但没等她细品,谢长寂便伸出手,取了她手中这个“寻人仪”,用灵力罩上,一手端着寻物仪,一手握着她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