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问:“你母亲呢?”
她取了花染颜所有修为,又剖了她的金丹,按理来说花染颜早就不该存活于世,可如今合欢宫却好好活着一个“花染颜”。
之前他没问,是知道这是合欢宫密辛,她不会说,可如今两人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也没什么不好再问的。
“是我师父。”花向晚实话回答,“当年母亲身死,但她是合欢宫的支柱,也是合欢宫震慑外敌最大的存在,哪怕她渡劫失败,只要她活着,就是合欢宫弟子的依赖和希望。所以师父顶替了她的身份,对外宣称师父身死,母亲渡劫失败。”
“所以,你金丹的确碎了。”
谢长寂搞清楚状况,语气微涩。
花向晚闻言不由得笑起来:“你是不是被骗太多骗傻了,金丹碎没碎都分不出来?”
“可我希望这是骗我的。”
谢长寂抬眼,看向对面人,花向晚没有出声,片刻后,她握住谢长寂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笑得格外灿烂:“你要觉得心疼我,那就多和我双修几次,到时候别说一颗金丹,说不定我就直入渡劫,直接飞升了呢?”
谢长寂目光垂落,到她胸口,她动作幅度有些大,把衣服拉开了些,隐约露出一道刀痕末尾。
他看着她胸口露出的刀痕,迟疑片刻,终究决定换个时间,反握住她的手道:“先把灵力融合吧。”
花向晚点头,闭上眼睛。
两人心法相合,这场双修都收获颇丰,谢长寂高出她一个大境界,她更是占了大便宜。
谢长寂同她一起将灵力一圈一圈流转,进入周身筋脉,等一切做好之后,花向晚感觉整个人都舒服许多。
她半碎的金丹明显粘合起来,原本黯淡的外壳也有了几分光泽。
花向晚睁开眼睛,轻舒了一口气,谢长寂跟着睁眼,看着花向晚的表情,目光柔和许多。
他正开口要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灵北的声音:“少主,有消息。”
听到这话,花向晚看了一眼谢长寂,谢长寂伸手扶她,两人一起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此时天色已晚,花向晚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天,灵北站在门外,见花向晚带着谢长寂出来,忍不住看了一眼谢长寂。
花向晚知道他的顾虑,摆手道:“说吧。”
“刚才鸣鸾宫方向有渡劫期修士灵雨降下。”
听到这话,花向晚便明白了,她笑起来:“冥惑入渡劫期了?”
“应该是。”
灵北点头:“清乐宫那边连夜动作,温容现下已经带人去了鸣鸾宫。”
“之前扛雷劫时候不过去,现下过去,”花向晚摇头,“秦云衣可就不舍得了。”
“之前鸣鸾宫藏得很好。”灵北说着,带了几分歉意,“我们也没打探出消息,只知道冥惑吸食了阴阳宗的人,然后逃走消失了,现下也是灵雨降下来,才知道他在鸣鸾宫。”
“这不怪你。”
花向晚没有多说,她心里清楚,要不是秦云裳是鸣鸾宫的二少主,在鸣鸾宫暗中盘踞多年,她也拿不到这个消息。
“那现下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灵北见花向晚神色泰然,心中稳当许多,花向晚笑了笑:“我都受伤了,需要什么准备?鸣鸾宫多了个渡劫期,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就和平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那巫蛊宗那边……”
“巫蛊宗怎么了?”花向晚露出好奇之色,“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灵北一愣,随后便明白花向晚的意思,恭敬道:“是,那属下现下就去严查刺杀一事,一定把幕后凶手给少主抓出来。”
“嗯。”
花向晚点头,随后想起来:“狐眠师姐呢?”
“在……”灵北迟疑了一会儿,缓声道,“在地宫。”
花向晚动作顿了顿,灵北解释着:“我们将师兄师姐的棺木都存放在地宫,狐眠师姐早上同我一起确认清理好巫蛊宗的事后,便进了地宫里,现在都没出来。”
花向晚没说话,灵北有些担心:“我要不要去劝劝……”
“不必了。”花向晚摇头,“让她一个人呆着,她想开了,自己会出来,谁也劝不了。”
灵北应声,花向晚摆手:“去做事吧,还有,”花向晚想起什么,叫住灵北,“灵南最近好好修炼了吗?”
“修炼着呢,”灵北听到她提灵南,便笑起来,“天天哭惨,但还是用功得很,虽然比不上少主您当年……”
灵北说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只道:“但已很是不错了。”
听到这话,花向晚点点头,稍稍放心了些。
灵北见花向晚再不问其他,这才行礼离开。
等灵北走后,花向晚站在原地,谢长寂这才开口:“你将灵南养得很好。”
“她要是不好,”花向晚听他的话,笑起来,“我怎么对得起大师兄和大师姐?”
说着,她转头看向谢长寂:“我还有些事,你先休息吧,我去处理一下。”
“好。”
他没有多加挽留,花向晚为他抚平衣衫,温和道:“没事打坐也好,大家都在修炼,你可别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