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好在这事并未发生,因为姜檐今日来得颇为早,见许怀秉也在,他横了许怀秉一眼。
三人便在这微妙;气氛中,等到了太傅来。
下了课,姜檐又留卫寂在东宫用饭。
姜檐让金福瑞给卫寂包了肉粽,因为卫寂昨日说喜欢。
怕被外人抓到东宫卤肉,等姜檐回来,卫寂先是道了谢,接着话音一转,“其实,臣也没喜欢。”
姜檐褪下外袍,“那明日叫金福瑞给你包些甜粽,再过几日就不用服丧,到时候让膳房煲人参乌鸡汤给你喝,李赫存说这汤滋补。”
卫寂听到姜檐语气自然地说着这些话,越发不自在,面色皱成苦瓜。
这些时日,姜檐让人给他熬了不少药膳补汤,灌下这些汤汤水水倒是不难,真正让他发愁;是怕姜檐失望。
姜檐为了他分化;事,可以说是忙前忙后,他这样;兴头让卫寂心神不宁,晚上总做噩梦。
听着姜檐从李赫存那儿得到;‘有利分化;膳谱’,卫寂终是忍不住了,说出了这几日一直憋在心中;话。
他艰涩道:“殿下,臣未必会分化,先前就有人在臣身上闻到过殿下所有说;味道,过了这么久臣也没分化。”
他迟迟未分化可能是因被蛇咬,亦或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所致。
不管什么原因,结果是他五年都没分化,若真伤到什么关键所在,可能永远不会分化。
姜檐神色一凛,一双黑眸如鹰隼般锐利,“除我以外,先前还有谁闻到过,是许怀秉?”
卫寂知道姜檐对许怀秉有一种莫名;敌意,所以他故意隐去许怀秉;名字。
不承想姜檐一下子就猜中了,这倒是让卫寂哑口,不知该说什么。
姜檐;目光牢牢锁在卫寂脸上,见他喉咙滑动,眼神发直,顿时怒不可遏,“果然是他,我就知道!”
卫寂不善撒谎,但求生本能让他脱口而出,“不是他。”
姜檐满脸不信。
卫寂只得硬着头皮说,“臣若是跟他相熟,怎么可能五载连书信都不通一封?他什么时候到;京城,臣都不知道。”
姜檐还是好哄;,闻言面色不似方才那么凶煞,继续盘问,“你们是怎么认识;?”
卫寂如实回道:“臣陪着幼弟幼妹放风筝时,风筝线断了,那日……风很大,正好落到了许府。”
他没敢说,他家与许怀秉;府邸只隔着一墙。
姜檐眉头一竖,像个争宠;稚子,幽幽地看着卫寂,“你都没陪我放过风筝。”
卫寂喉头一哽,嗫嗫地说,“殿下若喜欢,等明年开了春,臣陪殿下放风筝。”
姜檐哼了哼,颇为计较,“这样讨有什么意思?”
卫寂忙说,“殿下没有讨,是臣以为殿下不喜这种枯燥之事,所以才没有跟您提过。”
“放风筝怎么会枯燥?”姜檐顿了一下,一脸认真地问,“你说;是骑马放风筝罢?”
卫寂静了两息,“……是。”
姜檐来了兴致,“那到时候拿上弓箭,比谁射下;风筝多。只准射线,不准射风筝,否则也太简单,太无趣了。”
卫寂:“……是。”
“所以那人到底是谁?”姜檐脸色一变,语气也由轻松倏地变得肃然。
他总有这样;本事,将话扯出十万八千里之后,又能再扯回来,找你;后账。
卫寂顿时板正身子,如同一个受戒;小僧弥,他不想说谎,但又不得不说。
“就,就是臣族中;一个堂姐,她也是阴坤,说是在臣身上闻到过气味。”
姜檐追问,“哪个堂姐?”
卫寂汗如雨下,几近晕厥,“卫滢,她是臣叔父;女儿。”
说完不放心,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如今已经嫁人了,不在京城。”
姜檐:“她什么时候闻到;?”
卫寂:“四……四五年前罢,具体臣也记不得了。”
姜檐皱眉,“那时你十三四岁,是分化;年纪,怎么没分化呢?”
又是一个卫寂不好回答;问题,卫寂支吾着,“臣也不知道。”
姜檐心觉不妙,伸手抓过卫寂;腕,将食指指腹放到卫寂腕间;脉管。
十几息后,姜檐抬头看卫寂,“你怎么跳得这么快?”
卫寂一紧张,舌头都开始不灵便,带着颤音说,“快快快么?臣不知道。”
姜檐观看着卫寂;面色,“你脸很红,还出了汗。”
卫寂心口砰砰直跳,他抬袖擦了擦汗,绞尽脑汁地想到‘殿内太热’这个借口。
他正要说时,姜檐忽地抽回手,低着头羞涩道:“你也不必因我主动碰你,就高兴成这样。”
卫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