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大莲缸无辜的杵在原地,好似默默谴责他不管本体就跑路。
人在花在,人走花亡,容穆下意识觉得自己一个人跑准没好事。
要想出去,还得带着这个安身立命的家伙事儿。
容穆沉默了片刻,才不怎么熟练的走过去,蹲下,双手抱住自己的大莲缸,微微皱起眉头,几个呼吸过后,莲缸倒是有点隐形了,但位置却纹
丝不动。
容穆不相信自己长这么大连个水缸都搬不起来,咬牙努力的攒了一股劲儿,猛地往上一提,终于将这个双手勉强环住的大缸搬了起来。
他大喜过望,但还没来得及转身,花缸就像是要赖在寝殿一样,重重的坠了下去。
容穆:“!!!”
他连忙挪开脚,却失去了身体平衡,啪嗒一声扭在了地上,鸦羽般的长发从背后散落至胸前,有几缕还落在了脸颊上,痒痒的刺挠着。
这是……他的……头发?
身心遭受双重打击的容穆愣怔看着一头长发时,殿门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倒春寒的风从皇宫的各个角落里灌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殿门前,身后有侍者为他打着宫灯,灯光背身而照,让回过神的容穆摸不清来人的神色,只能感受到对方一身冷寒的水汽,看到男人沐浴过后散落在背后的长发。
完了——
容穆眼前一黑。
商辞昼往前走了两步,瞧见那一片黑色人形几不可查的歪了一下头,几个呼吸过后,嘴角牵起一个弧度。
身后的人不明白皇帝为何停下,但却没有人敢抬头问上一句。
容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侍者垂首而散,殿门也被砰一声关上,挡住了外面倒灌的寒风。
容穆心中的窟窿却越开越大。
他张了张嘴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能感觉到在某一瞬间,自己距离死亡无限接近。
下一刻,皇帝缓步上前,伸手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剑身随着他往前的步伐缓缓拔-出,在黑夜中发出渗人的冷兵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