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们居住的安家豪宅,自然也是在安逸的名下,只待他年满十八周岁便可名正言顺的继承。
遗嘱的内容,安文博自然清楚,时至今日,他的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当年律师宣读时的声音,他看看坐在主位上的安逸,在安逸的身上,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女人的影子,那个可恶的女人,死前居然给他玩这样的花样,若非如此,他又何必…
安文博恨得咬紧了牙,脸部的肌肉抖动着,渐渐变得狰狞。
“老公,”宋思芫担忧地拉了拉安文博的手,温柔地叫了他一声,朝他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发作。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因为今日的一时之气而功亏一篑,他必须忍。
安文博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用尽全身力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拼命装出慈父的模样,“小逸别多想,浩浩只是在和你开玩笑而已。”
“还不快上菜,我都饿了,”安逸吝啬得连眼神都没给安文博一个,他转头就去吩咐一旁的佣人了。
正在努力表演慈父的安文博脸上的表情开始龟裂,
他咬着牙,双手攒紧成拳,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生生要被气得喷血。
佣人下意识地去看安文博,犹豫着不敢动。
“怎么,忘了是谁付你工资的了?”安逸眼神凌厉地扫过去,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少年声线听上去冷得像是数九寒冬的冰雪,“三秒内不按照我的话做,你就被辞退了。”
佣人缩了缩脖子,见安文博并没有阻止,灰溜溜跑去厨房,不多时便端上来十二道菜肴。
“小逸啊…”安文博心中再如何生气,也知道现在还不到和安逸撕破脸皮的时候,他苦心经营十几年,怎么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便打算先说几句软话稳住安逸。
怎料就算他已经伏低做小,安逸也没有理会他,竟然自顾自动筷吃了起来,安文博脸色瞬间就铁青了。
宋思芫从一个地下情人到名正言顺的安夫人,靠的就是她能忍的性格,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有被气得失去了冷静。
“雯雯,你和浩浩先回房去,”宋思芫拉住了撸袖子往前冲的儿子,朝着女儿安思雯使了个眼色。
安思雯怨毒地看了安逸一眼,最终还是听话地拉着
安思浩上了楼。
“老公,我有点事想跟你说,”支走了一子一女,宋思芫又上前挽住安文博的手臂,同时轻抚他的后背顺气,温柔地将人拉着往楼上卧室走去。
安逸对两人要说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坦然地独自享受大餐。
管家刘全本缩在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安逸,不敢相信往日里怯弱的逸少爷居然强硬了一回,简直、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上楼的四人也难以相信安逸居然有胆子这么做,要不是一模一样的脸,他们都不敢相信是安逸本人。
“妈,你刚才干嘛拦着我,就应该像上次那样狠狠地揍他一顿,以后他就会老实了,”安思浩不满地向宋思芫发脾气,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现在就冲下楼去揍人。
“是啊,妈,你看他刚才是怎么对爸爸的,一点都不尊敬,他眼里还有没有爸爸了,”安思雯火上浇油。
宋思芫听得一阵头疼,转头一看,果然安文博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只好赶紧劝,“老公,别生气了,他今年十六了。”
“十六”两字带着神奇的魔力,原本暴怒的安文博瞬间就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他已经十六了,再过一年半就十八岁了,”安文博想到安家庞大的财产,脸上不由得就表露出喜色,他搓着手,喃喃道:“必须得稳住他,想要安家的财产,还得他签字才行。”
“许是有谁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我看不如先哄着他,有什么事,等我们把东西拿到手再说,”宋思芫心想安逸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毕竟还是个孩子,花言巧语哄骗着就是了。
安逸往日胆小怯懦的形象深入人心,安文博和宋思芫如何也想不到,今日的安逸已非昨日的安逸,他们的计划注定要落空。
“你说的对,那孩子也大了,容易生出自己的想法,我们隐忍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安文博沉声道:“浩浩,等会儿你就去跟小逸道歉,以后再不许欺负他。”
“我不!”安思浩撅着嘴,扭过脸,任性道。
安文博举手就要打下去,被宋思芫牢牢拉住。
“浩浩,你不要再任性了,以前你如何胡闹,我都
由着你,但是从今天起,你必须和…你哥哥好好相处,”宋思芫暗中对安思浩使眼色。
安思浩心中不服,梗着脖子不想答应,却被安思雯掐了一下,见姐姐和母亲都朝他摇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下来,心里却觉得窝火极了。
“现在就跟我下去,”安文博拿足了架子,方才在安逸那里受挫的自尊心,又找补回来。
安思浩不满地撇撇嘴,却还是跟在安文博身后下了楼。
然而当四人再来到饭厅时,只见佣人在收拾碗筷,不见安逸的身影。
“他人呢?”安文博的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他难忍怒气地朝着管家刘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