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阴测测笑着,笑得不怀好意。
正在冲澡的宿誉瀚似乎听到了凄厉的猫叫声,他皱了皱眉,关掉水喉,再一听,没有猫叫声,方才大概是他听错了。
等宿誉瀚洗完出来时,就看到安逸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睡衣领子扯开了一大半,头发凌乱,像是被谁揉过,脸上还有可疑的四条红痕。
宿誉瀚眯了眯眼,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打量着安逸。
和肥猫进行一番殊死搏斗的安逸累得不住喘气,完全没注意到宿誉瀚已经走到了身边,直到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疑惑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宿誉瀚,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安逸的肩膀。
宿誉瀚一只膝盖压在沙发上,俯身仔细端详安逸脸上的红痕,表情相当严肃,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
安逸被吓得不敢动,像是一根小木棍一样全身僵硬躺在沙发上。
“你…”宿誉瀚缓缓开口,拖长了音调。
安逸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紧张得心脏狂跳,声音大得完全就是在擂鼓。
你什么,到底要说什么?!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宿誉瀚皱着眉头问道,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被肥猫挠的。
安逸瞪了正在舔爪子的肥猫一眼,打人不打脸,怎么能专挑脸挠呢,真是一只不讲究的猫。
肥猫举了举小爪爪,给了安逸一个挑衅的眼神。
安逸默默握拳,咬紧了牙,不过当他看到肥猫头顶秃了一小块后,又松开了拳头,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他也不亏。
肥猫还不知道它威武不凡的形象遭到了破坏,等它发现自己秃顶后,伤心的眼泪掉下来。
鉴于宿誉瀚并不知道肥猫的存在,安逸只好背了这个黑锅,说是自己不小心挠的。
“…下次小心点,万一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宿誉瀚实际上并不信安逸的话,人类的指甲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痕,看伤痕,倒像是被动物的利爪抓伤的,但是他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语气严肃地叮嘱了一句。
男人要好看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留点伤疤说不定还更有男子汉气概。
安逸在心里默默想着,乖乖应了一声是。
“你就知道欺负我,怎么不敢反驳他的话呢!”肥猫蹦跳着抗议,系统也是有尊严的,再这样,它一定会离家出走的。
安逸假装没听见肥猫的话,抬头看向宿誉瀚,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胸膛,视线再往下点,甚至还能看见…
安逸猛地转头移开视线,不敢催促宿誉瀚从自己身上起来,只好结结巴巴转移话题,“我、我今晚睡、睡哪里?”
“你跟我一起睡,”宿誉瀚坦然道,“客房没有打扫,你就委屈点,跟我睡一晚。”
安逸不太想跟宿誉瀚一起睡,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安慰自己,大家都是男人,就算睡一个被窝,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很久之后,当宿誉瀚在他身上辛苦耕耘,他被折腾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安逸才深深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单蠢。
防火防盗防同桌,完全就是金玉良言,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
此刻,单蠢的安逸睡在床上,一侧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宿誉瀚,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拽着被子,默默往边上挪了挪,想要和宿誉瀚保持距离。
好像还是很近,再挪一点,再挪一点,再…
“你把被子都卷走了,我要盖什么?”闭着眼睛的宿誉瀚突然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转过身,揽住了安逸的腰。
安逸自以为一切做得隐蔽,却不想被逮了个正着,吓得他不敢再动。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宿誉瀚一用力,连人带被子一起捞回怀里,抖开被子,盖住两人。
被人结结实实抱着,安逸觉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将人推开些,手按到的地方却是一片光洁滚烫的胸膛,吓得他赶紧缩回手,“你、你、你怎么不穿睡衣!”
宿誉瀚只穿了一件睡袍,腰带还系得松松垮垮,稍一动作衣襟便敞开了,露出上半身,幸好下面有穿胖次,否则就是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因为你穿了我的睡衣,”宿誉瀚一脸严肃道,“其他睡衣都洗了,只有你身上这件了。”
安逸哑口无言,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你要是介意,那就只能把睡衣还我了,”宿誉瀚
一本正经道。
安逸果断闭眼打起了小呼噜,还不忘双手抱胸,十分担忧睡到一半,宿誉瀚会来扒他的睡衣。
宿誉瀚没忍住笑出了声,觉得自己同桌实在有趣,比喜剧演员还能逗他开心。
大晚上不睡觉,笑什么笑!
安逸不满地腹诽,睡意如同汹涌的潮水用来,不等他再想更多,便沉沉睡去。
待听到枕边传来平稳又绵长的呼吸,宿誉瀚睁开眼,霸道又凌厉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安逸的身上,一寸一寸的逡巡过去,许久之后,他收回视线,摸到床头柜上放的手机,给某人发了个简讯。
安逸睡得极沉,丝毫不知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