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罪魁祸首安逸在名为宿誉瀚的火山爆发前,及时站了出来,随手扯过桌上叠成花的餐巾,用力抖开,裹着宿誉瀚的头发大力揉搓。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都忘了反应,眼睁睁看着安逸对宿誉瀚上下其手。
宿誉瀚自己都惊呆了,直到头皮被扯痛才回过神来,他一把抓住眼前之人的手腕,眯眼仔细打量,觉得有些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熟悉的感觉太过强烈,宿誉瀚有一瞬间的恍惚。
安逸动作一顿,惊喜地抬头看去,“你…都想起来了吗?”
宿誉瀚松开手,手腕一转,将人推开一两米远,他面无表情,抬脚从安逸的身边走过,始终没有回头。
安逸愣在原地,一颗心像是从十万高空急坠而下,落进深不见底的冰窟中,连同灵魂都要被冷冻结冰。
宿誉瀚,不记得他。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去!”
一个声音在安逸耳边炸响,他打了个激灵,勉强收拾好自己七零八落的心情,追了上去,刚到休息室外的走廊,他就被两个高大壮实的保镖拦下了。
两个保镖就像是两座大山,将走廊堵得严严实实,安逸要是只苍蝇,大概还是可以飞过去的,这么大个人,就别想了。
安逸不死心地看了休息室一眼,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即。
两个保镖警惕地看着安逸,防止他突然头脑发热想要硬闯。
安逸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理智地放弃硬闯这个念头,开始皱着眉头思考,要怎样才能混进去。
很快,安逸就等到了机会。
拜安逸所赐,宿誉瀚被红酒浇了一身,不仅湿了头发,还湿了衣服,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穿着被泼了红酒的西装继续参加宴会,很快就有人送来了新的整套西装。
安逸看到捧着西装而来的侍应生,眼前一亮,趁着没人注意,他悄悄打晕了这人,换上侍应生的衣服,骗过保镖的眼睛,堂而皇之地进入了休息室。
这一连串的行动,顺利得安逸暗叹自己好运,他四下张望,没有看到宿誉瀚的身影,正疑惑就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他循声往里走,便看到了全透明的浴室,以及正在里面洗澡的…宿誉瀚。
虽然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年多的时间,但安逸从没有撞见过这样的情景,呆愣几秒后,他脸颊爆红,慌不择路要逃跑,转身猛地撞在茶几上,发出乒铃乓啷的声响。
安逸疼得龇牙咧嘴,弯腰捂着撞疼的膝盖,连蹦带跳地往外逃,慌乱得脑中一片空白。
这样大的动静,宿誉瀚要还听不到,那就是聋子了,他转身看去,就看到了行为鬼祟的安逸,眉头突地打了个死结。
又是这人。
安逸艰难地蹦跶到门口,刚要伸手去抓门把,身后就响起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像是无形的绳索,一下将安逸捆成了粽子。
“站住!”宿誉瀚冷声道,随手扯了件浴袍披在身上,都没有擦干身上的水,就这样大咧咧出了浴室。
安逸缩在门口,幻想着自己其实是朵蘑菇。
“过来!”宿誉瀚拢好浴袍,坐到沙发上,看向还傻站在门口的安逸,语气像是在招呼小猫小狗。
安逸小心翼翼转头看,见宿誉瀚已经穿好了浴袍,虽然带子系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但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磨磨蹭蹭走到宿誉瀚的跟前。
宿誉瀚打量了安逸一番,就算穿的是不合身又廉价的侍应生制服,但毫不影响少年的绝代风华,这样的人,他若是见过,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来做什么?”宿誉瀚一边搜索自己的记忆,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以他的身份,从小到大多的是想要接近他的人,各式各样接近的手段,他也见得多了,这人这点小把戏,实在不够格入他的眼,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趣,忍不住就想多逗弄几下。
“我、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安逸大脑高速运转,勉强想到了合情合理的理由。
宿誉瀚挑眉,嘴角微扬,起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情,“哦,那衣服呢?”
衣服?
安逸低头,他手中空空如也,方才还捧在手里的衣服不知所踪,他咻地飞快转头,看到了凌乱散在门口的衣服,顿时松了一口气。
证明他清白的证物还在,真是太好了。
安逸飞快跑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回宿誉瀚面前,肯定道:“我真的是来给你送换的衣服的。”
“给我,”宿誉瀚伸出手,示意安逸把衣服给他。
以为自己蒙混过关,安逸暗中松了一口气,将衣服递给宿誉瀚。
宿誉瀚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精光,他没有去接衣服,而是抓住了安逸的手腕,蓦地用力,将人拽向自己。
安逸没有任何防备,本身力气也没有宿誉瀚大,一下就被扯了过去,准确无误地跌进了宿誉瀚的怀里。
宿誉瀚将人稳稳接住,为了防止人逃跑,还扣住了安逸的腰身,大力抓着人不放。
突然摔进宿誉瀚的怀里,可怜安逸都懵了,他眨巴着眼睛,与宿誉瀚对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