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卧室突然亮起一道白光,照亮了半边卧室,一个机械的女声随即响起,“您有一条新信息。”
迷迷糊糊快要梦到周公的安逸打了个激灵,一下清醒过来,他面无表情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死鱼一样仇恨地瞪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内心堆满熊熊怒火,他烦躁地伸长胳膊,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打算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来打扰他睡觉。
一向信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的安逸,是睡觉至上教虔诚的教徒,平生最恨别人打扰他睡觉。
当然安逸的起床气也是分人的,比如说宿誉瀚,就算被他吵醒,安逸也不敢发脾气,声音稍微大声一点也不敢,非常怂。
安逸摸到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姓名,怒火瞬间被速冻,他的表情走马灯一样不断变换,最后停留在了有气无力的认命上,他打了个哈欠,木然坐起身,趿拉了双拖鞋,梦游似的往外飘。
被遗留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条来自宿誉瀚的短信,内容是:立刻来书房,简洁明了五个大字,连标点符号也没有。
凭着本能,安逸飘到书房门口,抬手敲门,门却应
声而开,他呆愣了几秒,径直往里走,书房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人。
安逸一脸茫然,强烈的睡意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占据了他的大脑,仅剩的一点运行空间还不足以让他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呆呆站了一会儿,他差点就这样睡过去。
意识恍恍惚惚间,安逸不经意瞥见角落里的保险柜门居然开着,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惊醒过来,快步上前查看。
以宿誉瀚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粗心大意到连保险柜的门也不关的,难道说…
安逸蹲下,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正要站起来,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大声喝止他。
“不许动!”
安逸略一顿,还是转过身去,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宿誉瀚和林韵菲,他顺手掸了一下文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想要递给宿誉瀚,却被林韵菲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把抽走。
纸张划过安逸的手,锋利得堪比刀片,留下一条浅浅的红痕,隐约有血渗出来。
安逸吃痛皱眉,轻轻嘶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别有用心,居然进书房偷文件!”林
韵菲慷慨激昂,手指几乎要戳到安逸的脸上。
“你…”安逸试图解释,但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你不用再说了,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林韵菲机关枪似的哒哒扫射,不给安逸说话的机会,“誉瀚,我们报警吧。”
安逸看向宿誉瀚,恰好宿誉瀚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誉瀚,你还在犹豫什么,”林韵菲有些着急,“他大晚上偷偷摸摸溜进书房里,又打开了保险柜,能干什么好事。”
“我可以解释的,”安逸瞅准林韵菲说话的间隙,语速飞快地道。
林韵菲勾嘴嗤笑,正要抛出那句出镜率很高的话,就见宿誉瀚点了点头,示意安逸解释,顿时气得咬紧了牙,脸色瞬间阴沉。
“我收到你的短信,让我过来书房,我过来的时候,书房的门就开着,我进去后看到保险柜的门开了,正捡文件,你们就过来了,”安逸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
宿誉瀚深深看着安逸,语气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我从来没有给你发过短信,更没有让你来书房。”
“这不可能!”安逸下意识反驳,他是看到宿誉瀚的短信才过来的,就算他当时睡得迷迷糊糊,也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誉瀚一直与我在一起,他哪有空约你来书房,你想找理由,也该找个好一点的,”林韵菲嘲讽地冷笑一声,就差直接说安逸在说谎。
安逸压住火气,耐着性子,冷冷道:“你若是不信,可以看我的手机。”
“好啊,”不等宿誉瀚说话,林韵菲就一口应下,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似乎就等着安逸说这句话。
安逸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是一下又想不出缘由,直到他回卧室拿手机,翻遍手机却找不到那则短信,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精心设计的陷阱,而他已经一脚踏入其中。
“怎么,你说的短信呢,可不要说没有了,”将安逸慌乱的表情收入眼底,林韵菲笑得像是盛开的艳丽食人花。
安逸抿了抿唇,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整件事的经过,想要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他深入思索后,发现没有,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这局棋,他已经被将军了,没有翻盘的机会。
“短信,的确没有了,”安逸不再浪费时间翻找短信,坦然承认,淡定看向林韵菲,“可若是本就没有,我又何必要无端提起,既然马上就会被人揭穿,我特意说出来,不是更显得我可疑。”
“因为你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抓到现场,情急之下只能这么说,现在谎言被揭穿,又想蒙混过关,”林韵菲咄咄逼人,不给安逸撇清自己的机会。
面对指责,安逸不急不恼,甚至还笑了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