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坐在宿誉瀚的边上,偷偷瞄宿誉瀚,自以为做得隐蔽,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宿誉瀚的眼中。
将安逸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宿誉瀚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但是马上,他就将这抹小弧度压平,板着脸,他直直看向安逸,严肃地道:“不是让你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吗,为什么跑出来?”
安逸见宿誉瀚看过来,心虚得垂下了眼帘,还以为是自己的偷看被发现了,所以听到宿誉瀚的质问,他惊讶地抬头看去,正对上宿誉瀚的眼睛,一下失了神,直到宿誉瀚轻挑眉头,他才蓦地回过神来。
自己居然看宿誉瀚看呆了!
安逸内心羞得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感觉没脸再见宿誉瀚了。
幸好宿誉瀚并没有借此调侃安逸,甚至连先前的问题也没有要求安逸回答,两人静静坐着,气氛倒也融洽,直到安逸不经意间往车窗外一瞥,看到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医院,他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
“不回医院吗?”
“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还是把病房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吧,”宿誉瀚的目光扫过安逸受伤的左手,尽管看不到伤口,但他还是皱了皱眉头。
安逸瘪嘴,他一早就说了他不需要住院,是谁逼着
他留在医院里,现在倒说得好像是他想住院一样。
“你在医院,我不能陪着你,我会想你,”宿誉瀚说得认真,想而不能见,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安逸心里的那点小小不满立刻飞走了,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来回应宿誉瀚,可是我也想你这样的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愣是没有办法说出口,他索性扭头看窗外,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耳朵尖尖却红得几欲滴血。
车窗外景物飞快的掠过,安逸狂跳的心好一会儿后才恢复正常,他暗暗想着要怎样回应宿誉瀚,这一想便入了神,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车已经停在了别墅前。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宿誉瀚语气微酸,因为安逸的忽视打翻了陈年老醋的坛子。
安逸预想的好好的,可真要实践,一下就怂了,近距离看着宿誉瀚,他只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似乎一张嘴就会从他嘴里蹦出去,他一言不发,慌乱地从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不等宿誉瀚开口,就已经落荒而逃,若是在漫画里,身后一定会有烟尘滚滚。
安逸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卧室,用力关上门,这才发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双腿软得支持不住他的身体,他背靠着门,缓缓往地上坐。
“啧啧啧,看你这样,该不会是和宿誉瀚做了什么
少儿不宜的事情吧,”肥猫从空间里蹦出来,毫不客气地调侃道。
“…你走开!”安逸心中激荡的一番柔情,看到肥猫之后,立刻烟消云散,他恼羞成怒地想把肥猫揉吧揉吧揉成球,一脚踢出外太空。
肥猫甩着尾巴走近安逸,在距离一米的时候急刹车,忙不迭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嫌弃地捂着鼻子闷闷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安逸抬手闻了闻,很好,除了淡淡的血腥味,还夹杂着消毒水味、尘土味和汗臭,不是一点半点的难闻,连他自己都嫌弃。
安逸爬起来,快步走进浴室,打开水喉,往浴缸里放热水,想脱衣服才发觉手受伤带来的不便,好不容易单手脱掉上衣,正低头和皮带奋斗,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安逸惊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去,见来人是宿誉瀚,长出一口气,但是随即想起自己现在可是光着上半身,本能抬手要挡,单手环胸之后又觉自己的姿势像是女人,继续挡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得急出一脑门的汗。
宿誉瀚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目光从上到下扫了安逸一遍,意味深长地笑着问道:“洗澡吗,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安逸触
电一样跳起,连声拒绝,着急地要将宿誉瀚往外推,“你出去,快出去。”
宿誉瀚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落地生根一样,任由安逸用上吃奶的力气也纹丝不动,还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一只手解不开皮带吧。”
安逸像是被一根针扎中的气球,咻的一声就漏气了,他涨红脸,默认了这个让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事实。
“我帮你,”宿誉瀚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上前一步,不仅帮安逸解开了皮带,而且贴心地拉下了裤子。
“好、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安逸揪着小裤头,紧张到说话都在结巴,然而他忘了有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宿誉瀚挑眉,似笑非笑看他,语气坚定不容拒绝,“你手受伤了,医生交代过伤口不能碰水,还是我帮你洗吧。”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还脱光光了,一看就是要见鬼的节奏啊!
安逸眼前阵阵发黑,有种强烈的贞操不保的预感,他攥紧手里的布料,无声却又坚决地拒绝。
“嗯…内裤就留着吧,”宿誉瀚扫过安逸用力都指关节都泛白的手,掩嘴咳嗽一声,掩饰住笑意,体贴地给安逸的自尊留下最后的遮羞布。
安逸给了宿誉瀚一个悲愤的小眼神,知道逃不过去,认命般的抬脚跨进了浴缸里,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