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再吓我了,”宿誉瀚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觉心脏被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紧得他几乎踹不过气来,他低头亲了亲安逸的脸颊,悬着的心这才安了些许。
安逸被宿誉瀚的大胆举动吓了一大跳,心虚地往门口看去,要是柳青黛这时候回来,说不定会被吓出心脏病。
幸好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安逸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就听到了哒哒的脚步声,一个人走进了病房,他抬头看去,匆匆走进来的竟然是顾静。
天气还有几分凉意,顾静却穿了一袭大红抹胸小短裙,怀里还抱了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当真是人比花娇。
安逸看得目光发直,吃惊于顾静穿这么少,居然都不觉得冷。
然而安逸的表现,顿时就让宿誉瀚误会了,狠狠干了一坛陈年老醋,他不满地冷哼一声,总算是唤回了
安逸的神智。
“给,送你的!”顾静似是没有注意到宿誉瀚难看的脸色,径直将玫瑰花塞到了安逸怀里。
猝不及防之下,安逸被塞了一满怀的玫瑰花,鼻端萦绕的都是玫瑰那浓郁的香味,他愣了一下,才跟顾静道谢。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玫瑰花,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妹纸送的。
“别客气,我听说你受伤住院了,就过来看看你,”顾静大大咧咧道,还动手动脚要去看安逸的伤处,“我看看伤的严重不严重。”
顾静的手没有碰到安逸,就被宿誉瀚隔开了。
“小逸没事,”宿誉瀚冷着脸道,病房里的温度陡降十度。
顾静丝毫不惧宿誉瀚的冷脸,阴阳怪气道:“伤成这样也叫没事,我看你该去翻翻字典,查查没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宿誉瀚的脸色又沉了几分,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你要是保护不好他,我可以代劳,”顾静火上浇
油,想挖墙脚之心昭然若揭。
宿誉瀚的脸色这下是彻底黑了。
安逸在一旁尴尬地听着,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只好充作和事老,“这次受伤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小心,”只是安逸到底是偏向宿誉瀚的,话里话外尽显维护之意。
“怎么不关他的事,这种紧要关头,他就应该寸步不离的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哪能…”话说到一半,顾静察觉自己失言,及时改了口。
“反正这事都是他不对,”顾静不满地一撇嘴,蛮不讲理地将责任都推到了宿誉瀚的头上。
宿誉瀚眯了眯眼,锐利的目光扫向顾静,像是要看穿她心中所想,又皱了皱眉,静静思索着什么。
“不行,我不放心他保护你,不如你跟我回家吧,”顾静的胆子完全是雄心豹子胆,虎口夺食这种事都敢干。
安逸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住咳嗽。
宿誉瀚一边替安逸抚着后背顺气,一边冷冷道:“我自会保护好小逸,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能保护好他,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顾静不屑道,狠狠插了宿誉瀚一刀。
宿誉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认真说来,安逸会出事,的确是他没把人保护好,这样的错,他犯了一次,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财富动人心,什么样的恶事做不出来,还是小心提防吧,”顾静漫不经心地说着,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顾静这番话,算是明示了,安逸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有人要对他不利吗?!
“别担心,我会让保镖日夜守在病房门口的,”宿誉瀚抚平安逸眉间的褶皱,宽慰他道。
“恩,”安逸闷闷应了一声,心里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有人处心积虑要他性命,他如何不担心。
宿誉瀚说到做到,当真调了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日夜不离的守在病房门口,平日里除了主治医生护士,谁也不许进。
如此平安无事的过了几日,安逸渐渐放下了担忧,心想或许这只是巧合而已,他手臂上的伤也好了些许
,再过些天便能出院。
安逸住院的这些天,宿誉瀚天天过来陪着,甚至直接在病房里放了一张办公桌,将办公地点设在了病房里。
护士准时出现,推着小推车过来给安逸输液。
“咦,怎么不是之前的护士?”安逸不经意一瞥,注意到今天来的护士是个生面孔,随意问道。
护士听了安逸的话,拿药的手一顿,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低头,压低声音含糊地应了一声,“她病了,所以我来替她。”
“哦,”安逸也不在意,没再继续问。
护士暗暗松了一口气,快速配好了要输的药物,准备扎针。
安逸其实有点怕打针输液,但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所以每次都是死死盯着护士的动作,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这次也不例外。
“呃,你的手在抖啊,”注意到护士拿着针的手在不住微微颤抖,为了自己不倒霉地多挨一针,安逸果断开口提醒。
护士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
勉强定了定心神,手终于不抖了,她准备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