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转瞬即逝,眨眼便到了安逸生日这天。一大早,安氏集团所在大厦的停车场里便停了十几辆豪车,堪比车展。
路过的员工不明所以,挠头道:“我的天!这么多豪车,今儿什么日子啊,楼上的大佬居然都来了!”
也难怪会让人惊讶,安氏集团高层齐齐到场,无一例外,心思活络些的人,已经瞧出了苗头。
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安氏集团易主,的确是大事,九点不到,会议室里就已坐满了人,刘律师一进来,众人的视线便齐刷刷落在了他的身上。
刘律师提着公文包落座,脸色阴沉,瞪着安文博。
多年夙愿,一朝达成,安文博难掩喜色,就算被刘律师面色不善地瞪着,他也没有恼怒,心急地催促道:“刘律师,公布遗嘱吧。”
刘律师深吸一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牛皮纸袋,经过十几年时光的洗礼,纸袋有些发黄,他爱惜地抚过,小心翼翼打开,取出了装在里面的文件。
众人灼灼的目光都黏在了那薄薄几页纸上,纵然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此刻不免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心中所想流露了几分。
“安溪宁女士留有遗嘱,她名下所有财产由其独子安逸在成年后继承,”刘律师扫过在场众人,看到的是一模一样贪婪的面容,他在心里冷笑一声,但是看到特意为安逸空出来的座位,又有些不是滋味。
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在这节骨眼上会出车祸呢,安文博不肯承认,只说安逸失踪了,可是他心里明白,那个风华绝代的青年,怕是已经…
他虽有护佑之心,奈何能力不足,终究还是辜负了那人对他的信任。
“今天是小逸十八周岁的生日,只可惜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安文博接口道,“这些文件就由我替他收着,等他回来了,再给他。”
安文博说着,就要去拿刘律师手里的文件。
刘律师紧紧攥着,用力到手指关节都泛白,他咬着牙,不肯让安文博把文件拿走,这些文件,他受人之托小心保护了十几年,除了那人,给谁他都不放心。
安文博抽了一下,抽不出来,他挑眉,似笑非笑看
着刘律师,“怎么,刘律师舍不得?!”
“这些文件,我要交给逸少爷本人,”刘律师说得坚决,他心里清楚,若是交给安文博,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安文博轻笑一声,给了刘律师一个嘲讽的眼神,不紧不慢道:“那孩子不懂事,撇下这么要紧的事,也不知去哪里玩了,依刘律师的意思,难道要我们大家就这样等着?!”
“你…”刘律师语塞。
安文博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正要开口,一个声音抢在他之前响起。
“不劳各位久等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安逸信步走进来,“九点整,我可是准时到的。”
“逸少爷!”刘律师看到安逸出现,激动得站了起来,眼眶微红。
安逸朝刘律师微微点头,示意他冷静,坐到了空着的位子上,抬眼看向安文博,见他一脸难以置信,安逸脸上的笑意又明显了几分,“刘律师,开始吧。”
“是!”刘律师用力点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正想再读一遍遗嘱,有人沉不住气开口质问安逸。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安逸挑眉,看向质问的人,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瓜,“我好端端坐在你面前,你说我死了?!”
质问的人是见到安逸出现,太过震惊才脱口问道,话出口,他也意识到了不妥,安逸分明就活着。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瓜,仔细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安逸哪是死了,明摆着是诈死。
安文博想明白这一点,气得差点咬碎牙齿,他红着眼,死死盯着安逸,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安逸可不管安文博是不是气得心肝脾胃肺都疼,见安文博拼命忍耐的模样,他差点就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还不忘火上浇油,“谁说我死了,我只是出去玩了几天而已。”
安逸好端端的活着,也不能硬说他死了,安文博心里是又气又着急,气自己上了安逸的当,着急安家的财产都将落入安逸的手里。
“逸少爷,这些是安溪宁女士名下所有财产的清单,请过目,”刘律师可不管安文博心里怎么想,他只想将安家的财产妥善交到安逸的手里,完成那人对他的嘱托。
安逸信手接过,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看完暗自咋舌,安家可真有钱,难怪安文博要这般处心积虑了,毕竟这样滔天的富贵,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住诱惑。
“请逸少爷在这里签字,”刘律师拿出了几份文件,递给安逸笔,“您签字,协议便生效,这张清单上的财产便都到您名下了。”
安逸接过笔,打开笔帽,就要签字。
“等一下!”安文博到底没有忍住,开口叫道。
但是安逸恍若未闻,动作不停,下笔游龙走凤,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才抬头,看向安文博,淡淡问道:“有事?”
方才是有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安文博感觉口腔内有铁锈味在弥漫,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