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初现
安逸想到艾比盖尔,面上就似笼罩上了一层乌云,阴沉得吓人。执事不敢再问,按安逸的命令联系上了沈文晨,请他尽快回来。
书房内,艾比盖尔也看到了安寻溪昏迷不醒,吓得她立刻尖声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像是要把天捅出一个洞来。
“闭嘴,”宿誉瀚凌厉的目光扫向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的艾比盖尔,冷声呵斥。
艾比盖尔将余下的尖叫吞回肚子里,哆哆嗦嗦爬起来,紧张得舌头打结,“他、他还活着、活着吗?”
宿誉瀚紧抿着唇,没有回答艾比盖尔,他将安寻溪平放在地上,解开了安寻溪脖子上紧紧箍着的领带,又仔细地看了一番检查,没有任何的外伤。
艾比盖尔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希尔伯特
死了,她要怎么办,但她脑中一片空白,塞满了珠宝首饰名牌包包的大脑显然不适合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运行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下意识地想向她最信任的人求助。
艾比盖尔哆嗦着手,按了两次才按对号码,电话还没接通,突然有人从她手里抽走了手机,她仰头看去,看到安逸拿着她的手机居高临下,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痛恨、厌恶以及杀意。
艾比盖尔被看得后背冷汗涔涔,都没有勇气开口要求安逸把手机还给她,甚至当两人眼神接触时,她还心虚得避开了安逸的视线。
“你做了些什么?”安逸竭力不让仇恨吞噬自己的理智,但这很难,看到艾比盖尔眼神躲闪的心虚模样,他已认定安寻溪出事和她有关,恨不得一顿胖揍。
“我什么也没有做,”艾比盖尔飞快否认,说
完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要说服安逸,又像是要说服她自己。
这话,安逸自然是不信的,别说是一个字,就连标点符号他都不信,他上前一步,在艾比盖尔还没反应过来时,揪住了她的衣领,将人提溜起离地面十几厘米高,面带凶狠之色,“说!你做了什么!”
揪紧的衣领勒住了喉咙,艾比盖尔觉得呼吸不畅,脸憋得有些红,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你不老实交代,我一样揍你,”安逸冲艾比盖尔比划了一下拳头,神情全然不似作假,就算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子哥,他也能豁出面子揍女人。
艾比盖尔被安逸的虚张声势给吓到了,呆愣愣睁大眼睛看他,嘴巴像是涂满了胶水,紧紧黏在一起,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安逸本就不多的耐心宣告售罄,幸好医生来得及时,艾比盖尔这才没有尝到拳头的滋味。
“医生,情况怎么样?”安逸担忧安寻溪的情况,黏在医生的身旁,看着他又是听心跳又是把脉搏,好一通检查,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等医生做完检查,他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马上送医院吧,”医生眉头紧皱,他心里没底,不敢托大。
安逸听医生这么说,心里没来由的慌乱,艰难地开口:“病情很…严重吗?”
没有做过详细的检查,医生也不敢乱说,只是要求尽快把人送去医院。
安寻溪出事,瞒是瞒不住的,那些人会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拢过来,比起想尽办法隐瞒,不如配合治疗,安寻溪一醒,那些人就不敢再轻举妄动,警报自然解除。
宿誉瀚打横抱起不省人事的安寻溪,准备往外走,走过艾比盖尔身边时,被她伸手拦住。
“你们要带希尔去哪里?!”艾比盖尔警惕地打量宿誉瀚和安逸,就连无辜的医生都接收到了
堪比X射线的目光扫射。
安逸没有心思理会艾比盖尔的纠缠,他巴不得有一扇任意门,可以马上把安寻溪送到医院救治。艾比盖尔的纠缠,在他看来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所以很少见的,他冷着脸,态度强硬,单手扣住艾比盖尔的手腕,将人从门口拉开。
“你们不能带他走,”艾比盖尔兀自挣扎,但抓住她的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怒火中烧的男人,所以她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希尔伯特被人带走。
安逸甩开艾比盖尔的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艾比盖尔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但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宿誉瀚抱着安寻溪下了楼,正要往大门外走,沈文晨紧赶慢赶,在这时赶到,看到被宿誉瀚抱在怀里不省人事的安寻溪,他吓得脸色发白,艰
难地找回声音,“义父…他怎么了?”
“边走边说,医生说得马上送人去医院,”安逸几乎是一步三层楼梯的往下跳,呼吸急促,往外走的脚步更急,不给沈文晨再问话的机会。
沈文晨只好快步跟上,他是自己开车来的,此时倒也不用再找司机了,连医生一共五人上了车,得亏他的车大,这才不显拥挤。
艾比盖尔失魂落魄地追出来,车已经载着安寻溪开远了,在她的视野里只余下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就连喷出的尾气都消散无踪了。
艾比盖尔呆呆地在风里站了一会儿,感觉全身都是缝隙,风呼呼地往里灌着,把她的心都吹凉了,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