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
其他长老听着,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瞅瞅其他人,谁也没有开口反对,也不愿自己做这出头鸟,总归死人是不可能再跟他们争夺族长之位的,便同意了穆罕默德的决定。
“那就这么定了,等葬礼过后…”穆罕默德十分满意这种一言堂的感觉,正想再好好感受一番,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他皱了皱眉头,不悦地看过去,训斥的话就在嘴边打转,但当他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接下去要说的话。
“各位长老是在商量谁的葬礼啊,也不通知我这个族长一声,”安寻溪声音微冷,目光如刮骨钢刀从十位长老身上扫过,直把这几个心怀鬼胎的人看得后背冷汗涔涔、双腿打战,哪敢与安寻溪目光对视, 纷纷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你不是死了吗?!”最震惊的当属哈里特,疑问脱口而出,就如泼出去的水,不给他收回的机会。
安寻溪似笑非笑看他,问出口的话险些让哈里特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死了?”
“我…”安寻溪死而复生对哈里特的冲击太大,他方寸大乱,大脑的每个细胞都被“他居然没死”占据
,完全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对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安寻溪没死太让人震惊,尤其是策划暗杀的幕后之人穆罕默德,但姜到底老的辣,比起慌乱无措的哈里特,他在短暂的震惊后迅速冷静下来,暗暗思考目前的情况。
壁虎断尾,壮士断腕,未尝不可行。
没等穆罕默德下定决心撇清关系,哈里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一片寂静中,铃声格外清脆响亮。哈里特低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
下一秒,安逸举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友好地为不明所以的人解释了一下,“这手机是前来暗杀我的人身上带的,被我抓住后,他们受到了爱的感化,主动交代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就是指使他们的人。”
哈里特兀自嘴硬强撑,“一个电话能说明什么,你想弄到我的电话号码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本如刀一样戳在哈里特身上的怀疑目光有所减少,这理由多少有些说服力。然而他刚说完,沈文晨就出现,给了他致命一击。
“电话号码的确很容易弄到,但你和杀手交易的录音总不能作假吧,若你要说录音是假的,大可以请相关机构鉴定,”被买通对安寻溪行凶的女人是为了能有钱治疗患病的儿子,并不是哈里特的人,对哈里特
所说的报酬并不是很信任,所以偷偷录了音,这便成了定罪的决定性证据。
哈里特身体微不可查的轻颤着,他嘴硬地仍不肯承认,却悄悄看向穆罕默德,向穆罕默德求救,但看到穆罕默德避开了他的视线,他一颗心迅速坠入了冰窟中,面如死灰,再也站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穆罕默德将那一点怜悯掐灭,低垂下眼帘,如无悲无喜的佛,面无表情地看着哈里特被人拉走,心里只想着要如何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让他庆幸的是,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哈里特出面做的,他不过是在后面坐镇指挥罢了,就算哈里特供出了他,他也可以辩称是诬陷。
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露出马脚后,穆罕默德暗暗松了一口气,没事人一样地与其他长老站在一起,却不知道安寻溪已经下定了决心,铲除所有的绊脚石。
“穆罕默德长老,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安寻溪突然点名,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微妙。
穆罕默德心头猛地一跳,他看向安寻溪,接触到那冰冷犀利的目光,有一瞬的恐慌,但他稳住了在崩溃边缘的理智,干巴巴笑了下,“哈里特是我孙子,但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也不包庇他,族长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吧。”
这般大义灭亲,这般大义凛然,要不是一早知道真
相,这样的演技,铁定就被他骗过去了。
“不是你指使他的吗?”安寻溪冷笑一声,对于穆罕默德撇清自己的行为很是不屑。
穆罕默德表现出几分恰如其分的吃惊,茫然又不解地看着安寻溪,无辜地说:“族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祖训规定只有嫡系才能担任族长,我又怎么会指使哈里特杀害您呢?”
演技再好,安寻溪对于这番辩白也是一字不信的,在鬼门关走一遭后,他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对别人仁慈,不代表别人对你一样会仁慈。
“所以你派了两路人,一路人来医院暗杀我,一路去庄园杀小逸,伪装我的死是小逸下的手,死无对证,你想怎么扣罪名就怎么扣罪名,一旦我俩父子死了,嫡系就没人了,族长之位落在谁头上,可就不好说了。”
穆罕默德嘴唇抖了抖,最后只挤出一句生硬的“不是我指使的”,所有辩白的语言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安寻溪今天过来,也没存什么讲道理的心,他做不到“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狠心,但也绝不姑息养奸,敢伸爪子就要做好被剁手的准备。
“把穆罕默德长老带走,”安寻溪一挥手,立刻就有两个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