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婚礼现场(4)
在晚点整整一个小时后,宿誉瀚乘坐的飞机终于落地。助理已经等了许久,一看到宿誉瀚从通道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一边伸手接过行李,一边说:“宿少,安董先去参加婚礼了,让我在这里等您。”
宿誉瀚一身风尘仆仆,眉眼间难掩旅途的疲惫,他应了一声,并没抱怨安逸不等他,只是让助理送他回家,简单收拾后,自己驾车匆匆赶往酒店。
酒席间觥筹交错,却也不乏依旧眼神明亮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宿誉瀚,忙摆出一脸惊喜,过来跟宿誉瀚寒暄。
宿誉瀚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已经在众多宾客中来回扫视,雷达没能捕捉到安逸的身影,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宿少要找谁?”在场谁不是人精,从宿誉瀚的小动作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用意,脸上带着三分讨好问,
打定主意要帮忙找人。
宿誉瀚与安逸的关系并没有公开,或许有人私底下知道些什么,但绝没有人敢跳出来大声嚷嚷,就算是八卦,也只敢在背地里议论几句。
宿誉瀚环视整个宴会厅,见那群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纨绔不在,心里便有数了,就问:“怎么不见新郎?”
立刻就有人给宿誉瀚指了路,还殷勤地要亲自带路过去,但被宿誉瀚拒绝了。
酒店客房的隔音效果一级棒,房门紧闭,里头一点声音也透不出来,但等到房门一被打开,嘈杂的喧闹声几乎要将房顶掀翻。宿誉瀚看到房间内的情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有人正笑闹着,不经意往门口看了一眼,就如同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又像是看到死神在冲他招手,再也笑不出来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宛如一棵迎风招展的小白杨,呐呐打了声招呼,“宿少,您来了啊。
”
闹得不可开交的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个个木头桩子一样局促地站着,看着面色不善的宿誉瀚,连大气也不敢出。被灌了好几瓶酒的魏长河努力睁开眼,想要分辨出现在模糊视野里的人究竟是谁,但意识已经乘着火箭前往太空,他身体一软,抱着酒瓶,沿着沙发边缘往地上瘫,与地毯融为一体。
宿誉瀚在众人屏气凝神中抬脚往里走,如同摩西分海,众人自觉让出一条路,眼睁睁看着他走到沙发边,从沙发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提溜起一个人。
“不行了,我、我喝不下了,”安逸醉眼朦胧,目光失焦,都没认出站他面前的究竟是谁,胡乱挥着手,含糊不清地说着。
还是来晚了。
宿誉瀚一声不吭,打横抱起安逸就往外走,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虽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但是知道安逸要面子,定
然不想被人看到,所以宿誉瀚没有从酒店大门走,抱着安逸从小门到了停车场。
凛冽的寒风一吹,被酒精麻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感受到身边的热源,安逸拼命往宿誉瀚怀里缩,像是小猫一样又蹭又拱。
“老实一点,”就着抱的姿势,宿誉瀚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安逸的屁股,冷声教训。
安逸伸手扯住宿誉瀚的脸,眯着眼仔细端详,试图认出这究竟是谁,还没认出就先打了个嗝,一嘴的酒气藏都藏不住。
“说了不许喝酒,还明知故犯,看我回家怎么罚你,”宿誉瀚板着脸,单手托住安逸,一手拉开车门,将人放到副驾驶座上,正想扣上安全带,人哧溜一下就往下滑,完全就是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
“坐好,”宿誉瀚头大,又无可奈何,试图把人拽到座位上,但安逸一点也不配合,千方百计躲开他的手不说,还试图往驾驶座爬。
宿誉瀚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安逸衣服的后领,将人拉回来,一手按住肩膀,强行固定,一手拉着安全带,咔哒一声,总算是系上了,在寒风中出了一身热汗,可不容易。
闹了这一会儿,安逸有些脱力,靠着座椅,睁着一双迷离的眼,半张着嘴,呆愣愣看着宿誉瀚,小模样还有点可爱。
“就你折腾我,”宿誉瀚失笑,刮了刮安逸的鼻子,又顺手弹了一下安逸的额头。
本来就晕乎的安逸这下觉得更晕了,似乎一张嘴就能吐出来,他也不闹了,顶着脑门上的红印子,歪在座椅里,小声哼哼着。
宿誉瀚发动了车子,带着人回家,一边开车,一边还要分心看着安逸,幸好可能是累了,一路上安逸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很顺利就到了家。
宿誉瀚将车停进车库,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俯身过去要替安逸解开,却不想就在这时,安静了一路的
安逸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力气还不小,没轻没重地一拽,差点把宿誉瀚勒断气。
为了保住小命,宿誉瀚只好顺着安逸的力道又过去了一点,从姿势上看,完全是虚压在安逸的身上,十分少儿不宜。
“放手,我抱你回家,”宿誉瀚好声好气地哄着,试图把自己的领带从安逸的手里解救出来。
安逸只是看到有个东西在自己眼前晃动,无意识地伸手抓住,并不知道自己抓着的究竟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宿誉瀚的话,只是本能地紧紧攥着,就像是几个月大的小孩,一切行为依从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