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脚腕上的红绳,最后作出了决定,“我分一个给你好啦,大哥哥,我有一个就敢一个人睡觉了,剩下的这个给你。”
他很利索地解开了绳结,撺掇萧问水伸出手。
萧问水解开袖扣,把手腕露出来,看着他爬过来,为他慢慢打结。云秋先是打了一个蝴蝶结,萧问水说:“会散的。”他就解开后重新系了一遍,仰脸小心咨询他:“那我打一个死结,可以吗?”
萧问水说:“打吧。”
云秋就给他系了一个死结。
两个人左手手腕上都挂上了相同的红绳,却不太像是平安福,反而像是恋人间的鸳鸯绳,时下年轻人们流行的信物,恨不得四处宣告恋情一样。
萧问水说:“那你以后要把挂坠戴好。”
云秋立刻保证:“我会的!”他当下就把那个玉菩萨摸了出来,背过身去,要萧问水给他系上。
萧问水接过来,给他调整着绳子的长段,在固定的地方打结后,轻声问:“就这么长吧,不剪了。”
云秋自己也不知道线长和短的区别,自顾自地点着头,很乖地一动不动,伸手拉着背后的衣角,露出自己的脖颈。萧问水的手有一点凉,但是不像输液的那种冰凉,是很舒服的凉意,动作也很轻,几乎不碰到他的肌肤。
云秋开始觉得有点痒,动了动,嘀咕说:“还没系好吗?大哥哥。”
然而他没等到回答。
萧问水在他脖颈间轻轻一吻。
那是Omega最敏感柔弱的部位,此刻萧问水并未释放信息素,云秋却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那种突如其来的酸软、委屈和甜美再度一并涌上,冲刷着云秋的骨骼,他没有动,可是已经带着哭腔哀求他:“你不要再亲这个地方了,大哥哥。”
“那我该亲哪里?”萧问水把他轻轻转过去,问他,“你说,云秋。”
他这是挖了个坑给他跳,云秋不懂得,只是被他唬住了,只能怯怯地看着他,似乎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然后仰脸把自己的嘴巴给他送过去。
“亲这里,大哥哥。”云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微微嘟起来。
他半跪在床上,像是扒在他怀里的一只猫一样,轻轻揪起来他肩膀上的衣料。而萧问水这次也不再有其他的迂回婉转,直截了当地顺了他的心意,吻了下来。
他这次很温柔,非常细腻地引导着云秋张开嘴唇,伸出柔软的舌尖,教会他换气。细腻的水声在病房中缠绕,萧问水坐在病床边,几乎将他藏进怀中。
云秋被他亲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被他吻得乖得不像话。等萧问水起身之后,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用他带着水光的眼睛看他。
萧问水低声说:“饿不饿?”
云秋摇摇头。
萧问水又问他:“困不困?”
云秋又摇摇头,小声说:“……我一睡觉,时间就过得很快,你就走了。”
以前他们总是这样骗他,把他哄到睡着之后,他们就走了。
“那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萧问水轻声说。
云秋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个建议,犹豫了一会儿后答应了:“好。”
萧问水于是去旁边拉了把椅子,预备靠在他床边睡下,可是被云秋赶走了。
“不要椅子。”云秋把被子掀开一点,往旁边挪了挪,说:“大哥哥,你上来睡吧。”
他藏着一点小心思,只有让萧问水上床和他睡在一起,他才会确认他是真的会陪着他睡觉,不会把他丢在这里。
萧问水看了一眼窗外——刚刚还到处是人的走廊上此刻已经空无一人,估计也有人发现了他们刚刚在病房里干什么,故而提早躲开了。
他说:“别人会笑你,云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
云秋却赌气起来:“我不管,别人笑我,跟我没有关系。大哥哥,你要上来睡觉。”
他还准备跳下床去关门,萧问水怕他拉到伤口,于是把他按了回去,自己去门口关了房门,拉上了窗帘。
房间内一下子就暗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和云秋一起挤在医疗室窄小的单人床上。
云秋缩在他怀里,觉得心愿达成了。温热的体温从萧问水身上传来,让他的伤口有点疼,还有点痒,可是还有一种奇异的舒适,仿佛最疲惫的时候泡在充满热水的浴缸里,会有人把他抱出去擦干水,放进被窝一样。
还有淡淡的药香。
他动了动,往上爬了一点,想要抬头告诉萧问水他此刻的感受,却见到这短短的时间里,萧问水已经闭上了眼,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