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手可热的新星,纳塔菲。
她一定早就发现了那孩子对她的反常态度,不仅仅出自于孩子对于大人的依赖。
她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她在以自己的方式将那孩子推开。
在这之前,安室透一直以为古川久弥沙虽然在旁的事上敏锐,但对于感情上的事情有些大大咧咧地缺根弦。
但细想起来,也不尽然。
庄园中天草家那么复杂的感情关系就被她一眼看破,如今江户川柯南的心思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安室透心中一动,一句疑问脱口而出:“那我呢?”
古川久弥沙正在思考工藤新一的事,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一句有点没头没尾的话。
“啊?”
安室透回神,神色如常地握紧了方向盘,摇摇头:“没事,我们到了。”
安室透将车在据点门前停好,和古川久弥沙一起走了下来。
古川久弥沙推门走进,一眼便看到了空旷的大厅中间站着的身影。
琴酒一身数十年如一日的黑衣金发,连头上的帽子都不带换一下的。
厅中烟气缭绕,古川久弥沙扫了一眼地上的烟头,看样子琴酒已经在这里等了不少时间。
安室透笑着上前,和他打了招呼:“好久不见,琴酒。”
琴酒面无表情地又点了一根烟,对安室透的示好无动于衷。
他吐出一口烟圈,缓缓开口:“破获机上杀人案、拯救失事飞机、抓住珠宝店盗窃犯、破解连环杀人案……你们的北海道之行,很‘精彩’啊。”
……其实如果琴酒不说,古川久弥沙还没这个感觉,但现在由琴酒这么一总结,她这么一听,也觉得这一行太精彩了。
可把她牛鼻坏了,叉会儿腰。
然后她反应过来——琴酒对他们北海道的行踪了如指掌。
诚然他们干的桩桩件件都是能上头版头条的大事,但却远在千里之外,琴酒的耳目倒是十分灵敏。
古川久弥沙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卧底身份是警察,这些都是我应该干的。”
琴酒夹着长烟的指尖微微一顿,眸光一扫,是古川久弥沙熟悉的阴冷神色:“你觉得,我是在夸你们?”
古川久弥沙承认自己时常因为第一世的事情迁怒琴酒,所以一向和他不太对付,尤其是在被他阴阳怪气后,更是忍不住想怼回去。
好在安室透及时截过了话头,将话题引回了任务上。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组织叛徒已经被清除——而且,不止一个,是两个。”
他的话终于让琴酒侧目:“哦?”
安室透将酒庄中的情形复述了一遍,古川久弥沙也就此确定,琴酒的情报来源并没有那么细节。
他只是对他们在北海道经历了什么有个大致的了解,但具体的细节并不知道。
琴酒听完安室透的复述,再次点起了一根烟。
古川久弥沙皱了皱眉,微微后退一步,她实在不喜欢吸二手烟。
正在沉思的琴酒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眸光一厉。
古川久弥沙:……瞪什么瞪,眼睛大了不起啊?
琴酒按灭手中的烟蒂,终于开始对古川久弥沙发难:“纳塔菲,你做了什么?”
古川久弥沙一头雾水:“啊?”
“在整个任务中,你做了什么?叛徒是波本找的,人是波本杀的,尾巴是波本扫的——你做了什么?”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就去北海道做好人好事了吗?”
古川久弥沙咬牙:不行了,琴酒阴阳怪气这幅样子真的好想打他。
但说到底也不怪琴酒发难,这是先前古川久弥沙就和安室透商量好的,这次任务的全部功劳都记在他的名下——作为他帮助保守工藤新一身份秘密的报酬。
做出这个决定后,她早就做好了被组织上级骂废物的准备,但前提是这人不是琴酒。
她本就恨琴酒恨得牙痒痒,面对他的阴阳怪气更是火大。
开口替她解围的是波本,他语调淡漠,似乎不带任何私人情绪:“如果没有纳塔菲做的前期准备,事情不会进行得那么顺利。”
他想了想,加了一句:“最后的那个叛徒也是她推理出来的,纳塔菲辨人很准。”
古川久弥沙愣了一下,她是真的没想到波本会为她解围。
毕竟之前他们已经说好所有功劳都归他,就算她会因此遭受上级的怒火与斥责,也是她该承受的。
她没指望他会来帮她。
她不由看他一眼,安室透却没有回视她的目光,只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私交。
古川久弥沙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也不知是因为安室透的解围,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琴酒没有继续发难,他看了安室透一眼:“波本可以走了。”
古川久弥沙心中一跳,这是要把自己留下?
安室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只是指尖一紧,却并没有说什么,神色如常地转身离开。
与古川久弥沙视线相接间,他眸色一深,古川久弥沙看不懂他的眼神,他却已经离开。
基地的大门打开又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