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琴酒一把扯过了她,将她从阳台上抱了下来,带回屋中,放回了床上。
盛怒之下的琴酒有着惊人的压迫力,他按着她的肩膀,目中喷火:“你在干什么?”
她要自杀?不,两层楼的高度摔不死任何人。
她要逃跑?不,她深知房子周围的警戒,也深知自己的实力,不是现在被下了药的她能逃过的。
答案只有一个。
从两层楼的高度坠落,杀不死一个成年人,却能杀死肚子里的孩子。
——她要打胎。
是什么让她在纠结了将近半个月后,几乎快要放弃这个想法,认命地好好养胎时,再度出现了这个念头?甚至不惜用跳楼这样的方法去实现它。
毋庸置疑,是他昨晚提到的名字。
他的声音中已经有了杀意,手指在她的肩膀上痉挛地收紧,强烈抑制住自己伸向她脖颈的欲|望。
“就因为听到了赤井秀一的名字,你就不惜跳楼杀死我们的孩子?”他钳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现在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疯子?”
入目所及的,是她蓄满泪水的双瞳。
古川久弥沙狠狠挥开了他的手,像是积压已久情绪瞬间爆发,她的嘶吼中充满了绝望。
“是!我才是疯子!!我就是疯了才居然认认真真地考虑过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他,悲伤与愤怒在瞳中纠缠,一如她开口宣泄出的真心话。
“我就是疯了才会想把这个孩子……”提到孩子,她悲从中来,下意识地哽咽了一声。
“这个孩子……这个……有着这样的父亲和母亲的孩子……”
她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突然抬头质问他,“琴酒,你有没有想过,生下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琴酒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没有回答,落在她肩膀上的钳制却已经渐渐松开。
她自顾自地继续道,“那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们两个是什么身份?是公安卧底,是极|道组|织,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身份,可是孩子呢?!”
琴酒下意识想伸手去给她拭泪,却被她一把挥开,“我可以辞职,我可以假死,我可以隐姓埋名和你在一起,但是孩子呢?!琴酒,你自己天天刀头舔血地做这些杀人的勾当,你让孩子怎么办?!你保护得了他一时,你护得了他一世吗!”
说着她居然笑了起来,笑声悲凉,“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有这样的父亲,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孩子过这样的生活……是,我疯了,我居然这些日子过昏头了,觉得可以就这样自欺欺人地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谢谢你提到赤井秀一,谢谢你把我拉回现实!”
她闭了闭眼,任泪水再度泛滥,“现在这样可笑的梦该醒了,就算是为了我好,为了这个孩子好,你也不该把他带到这世上来。”
她睁开眼,突然伸手拉住了琴酒的衣袖,“……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我只求你这一次,放过他吧,求你。”
即
便是被他折磨得精神恍惚的那段时间中,她从都未开口对他说过一个“求”字。
但为了这个孩子,她开了口——却是开口求他杀了它,杀了他们的孩子。
她没有不在意他,没有不在意他们的孩子,恰恰相反,是过于在意了。
所有的在意与纠结积压在心底,最终昨天被他随口说出的名字引爆。
她爱这个孩子,所以更不会让它来这世间受苦。
琴酒看着她近乎崩溃的哭泣,一个或许从未有过的念头,突然脱口而出。
“如果,我离开组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