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了。
灵雀暗暗讶异地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
石副将说,这女人弱得他一只手就能让她断气,绝对是晚上在草原活不过一晚的那种女人,却嚣张得很,半点不知好歹。
大草原上生活的人,向来以拳头说话,石副将尤甚,对于强者,即便那人身份地位比他低,他也会敬上几分,面对弱者,他往往嗤之以鼻,连在他面前晃都嫌碍眼。
而他已经接连三年在北越一年一度的比武会上获得第一,现下北越,能让他心服口服地追随的,也便只有主子了。
她看这娘子一副温婉和气的模样,还以为石副将这么说多少带了些偏颇,现下看来,却是比石副将形容得还要呛人。
这样的娘子,若不是能治好主子的隐疾,以主子的性子,哪会容得下。
但想想,能治那种病的女子,也不会真的如南吴那些世家娘子一般温婉秀气罢。
想起主子的病,便是一向稳重的灵雀也觉得脸上有些烧红,不由得悄悄瞧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微笑道:“娘子说得是,是我们没考虑周全,娘子可以依南吴的习俗,唤我家主子一声郎君。”
也不知道这位女子,会怎么医治主子那种病。
苏云蹙了蹙眉,想到他们北越大概有自己的语言,也不纠结称呼的问题了,只“嗯”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道了句:“你大概尚不清楚我们南吴的习俗,我已嫁人,不宜唤娘子了,唤我一声夫人罢。”
灵雀却只是笑笑,没说话。
南吴顾大将军的夫人,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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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吴,顾国公府。
顾君玮匆匆从大理寺赶回来,一颗心仿佛被高高吊起,见到迎面而来一脸紧崩的青莱,他脚步一顿,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他的云儿,不会出事,不能出事。
在听闻苏云失踪那一瞬间,他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变得虚无,那些在他面前晃动的人影,朝他说的话,他明明能看到,听到,却无论如何都入不了心,满心的焦虑让他几欲疯狂。
他看似沉稳地离开大理寺,布置下寻人打探消息的事宜,再匆匆赶回国公府,一切看似井井有条,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做下这一切。
青莱跑到自家郎君面前,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道:“郎君,我们的人在康平坊的一处巷子里找到墨雪了,她受了重伤,此时秦大夫正在给她医治。”
顾君玮微微松开从方才起便一直不自觉紧咬的牙关,哑声问:“夫人呢?”
青莱不忍地低头,“夫人还没找到,墨雪醒来后说,与她交手的人……来自北越,他们似乎很急,连半点隐瞒都没做。”
顾君玮心一紧,只觉得一股滔天的怒火和隐隐的不安在心底泛开,凤眸一瞬间变得幽深骇人。
他生性沉稳,因为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更是变得寡淡,对人对物,都比旁人看淡了几分。
像如今这般完全抑制不住体内怒火的情形,还是第一回,简直像把他的心,架在了火上烤。
耶律齐。
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