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星:“……”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刘三星身上。 这里唯一上了年纪的,可不是他。 刘三星还没从苏云突然就成了他们夫人的惊愕中回过神来,见青管事眉眼冷峻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敲了敲拐杖道:“现如今真相还没出来,老夫可从没说过要打任何人,你这……” 本来想说“你这娃娃”,想到那小女娃的身份,生生闭了嘴。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会儿是唐家的逃妾,一会儿是他们将军的夫人! 想到这,他连忙把那封纳妾文书呈给了青莱,青莱接过一看,脸色又冷峻了几分,看了看苏云,微微侧身沉声道:“来人!” 立刻有一个暗卫从黑暗中出现,青莱道:“立刻去请郎君过来,就说夫人此刻就在府中!” 四年过去了,谁知道这四年里,夫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到那封纳妾文书和上面那个陌生的名字,青莱心里越来越像猫抓似的,又急切又不安。 罢了,媳妇和孩子又不是他的,这事还是让郎君自己烦恼去吧! 苏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轻声安抚宝宝,“瞧,这个叔叔是帮你阿爹做事的,他不是坏人,你阿爹快来了,宝宝听话哈。” 青莱:“……”他怎么觉得夫人说的话有种怪怪的感觉! 苏宝宝听到自己阿娘这么说,哭得更凄凉了,两只小胖手握拳拼命擦着眼泪,“宝宝不要顾大军军做阿爹了,他不是好阿爹,呜呜,宝宝要从明叔叔……” 青莱:“!!!” 小娘子哎,这不是你想不想要的问题啊! 而且从明叔叔是谁? 你这样说,你的从明叔叔很危险啊! 想起郎君这些年的一些变化,虽然隐晦,却着实触目惊心,青莱就觉得很有必要跟小娘子谈谈。 要是郎君早知道小娘子是他的亲骨肉,他哪里舍得伤她一分半毫? 这么小一个娇人儿,当真是捧在手心里都不够的。 不,应该说,潜意识里,郎君已经待小娘子很不一般了。 小娘子今天下午送来的那碗甜羹汤,因为放久了,又被小娘子捧着跑来跑去,早已糊得看不清是什么。 他把那碗羹汤放到了郎君的书桌上,郎君看了一眼,虽然什么也没说,也没喝,但也一直没有让他撤掉。 那碗糊成了一坨的甜羹汤,至今仍在郎君的书桌上放着。 青莱叹了口气。 苏云见苏宝宝虽然还在掉金豆豆,但见她搬出了她阿爹,情绪明显平复些许了,忍不住扬眉一笑。 虽然这小胖妞似乎是被她那狠心的阿爹伤到心了,但听到阿爹的名字,还是下意识地产生依赖。 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转身面对后厨那群目瞪口呆至今没有反应过来的下人们,眼神微凛地扫了他们一圈,最后停顿在刘三星身上,“刘总管,妾方才说,慧娘头上的玉簪不见了,能证明的那件事是……” 青莱眉头一皱。 刘三星摆了摆手,有些心累道:“夫人不必自谦,真真折煞属下了。” 他现在不相信眼前这女子是他们夫人也不行了,青管事连将军都通知了。 说不准一会儿,将军就要亲自出现在这个逼仄的后厨柴房前。 张大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愣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在滴血。 可怜他那才见了一点光,便被无情扑灭的爱恋…… 先前暗暗说过苏云坏话的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娘哎,便是夫人一时心血来潮想来体察一下民情,也不带这样玩的! 苏云微微一愣,虽然心里有些不适应,还是道:“行,现在关注案子要紧! 慧娘确实是自杀的,从许多地方可以看出这一点。 她今天特意盛装打扮,是希望自己去得体面一些。 她先前做了许多小儿衣服,这些衣服都可以在房间里找到,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在为自己女儿留下一些东西。 便是她特意选择这个柴房自杀,也是有用意的。” 大伙儿都不由得被苏云的推理吸引,一时间忘记了方才听到的惊天大消息。 青莱却是看得再一次热泪盈眶。 这果然是夫人,夫人回来了! 张大终究没忍住,问了一句:“什么用意?” 这样聪慧的女子,只怕以后再难遇见了,他心底的失落难以形容。 不过便是没有将军,这样的女子应该也不会看上他吧。 后厨众人皆脸色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但都很厚道地没有说什么。 青莱皱眉警惕地看了看张大。 经过了和画屏的一番波折,青莱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情商为零的傻小子了。 那臭小子,他哪里看不出他动了什么心思! 可是他的警惕不是针对他,他便是再情难自禁也不敢跟他们郎君抢。 他警惕的是,这四年下来,夫人这样一个聪慧秀美的单身女子,还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觊觎! 苏云淡定地无视了人群中的隐隐骚动,道:“从慧娘先前做的事情来看,她的自杀是有预谋的,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所以她对自杀地点的选择,定然也是经过了一番思考。 她在上京没有家,唯一可以说得上是家的地方,就是这将军府的下人院落,一个人在自杀时心理必然十分脆弱,所以他们会倾向于选择熟悉的、或者有特殊意义的地方自杀。 但她没有选择在房间里自杀,因为她怕吓着孩子。” 众人一愣,都不自觉地看向了青莱怀里的小不点。 苏云脸色不变,道:“慧娘很爱自己的孩子,这种爱让她在面对旁的孩子时,也不自觉地怜惜爱护。 所以,从以上种种迹象来看,慧娘确实是自杀的,但她头上的玉簪不见了,这说明……” 苏云猛地看向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