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 / 4)

袖口嘶啦一声,关越拉了一把没拉住,二话没说跟着往下一跳,拽着时栖的手腕将人按在了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老婆真跳下去了??!!!】

【妈耶这是剧情安排还是意外啊好害怕啊,不会出事吧。】

【草关少居然跟着跳下去了我的天,刚刚那一下简直男友力爆棚,这要不是镜头面前我差点就信了,他平时有这么靠谱吗?】

【关少跟着跳?算了那肯定是演得了,就他平时这脾气。】

“闭眼。”

时栖被按在关越的胸膛里,隔着薄薄的衬衫,闻到男人身上一点的皮革和麝香的气息。

好在楼层不是很高,时栖能感觉到他们是在地上滚了两圈,刚要起身——

“别动。”

关越将他严严实实地按在了怀里:“郁金香有毒。”

他没让时栖粘上压碎的花液,说完这话,直接抄起时栖的膝窝将人抱了起来,直到来到干净的墙壁旁,才将时栖往下一放,俯身去检查他的脚踝和腰身:“没受伤吧?”

关越自己那身皮夹克上全是彩色的花汁,像是谁拿涂鸦笔染了个色,头上还带着两条枯草叶子,明明应该觉得很好笑,可是在永远吊儿郎当的关大少爷身上,却好似第一次听到了类似于紧张的语气。

“应该没事。”

关越检查了一遍脚踝,又试着碰了碰时栖刚刚被撞到的腰:“这里疼吗?”

见时栖不说话,他才抬起头来将手一举:“我这真不是吃你豆腐的意思。”

“怎么了?吓傻了?”

关越注视着他的神色,时栖眼中还有点红,也许是刚刚演戏的时候残留的,但是在这张漂亮的脸上,看起来跟只吓傻了的兔子似的。

关越原本举起的右手突然向下一放:“好了,看这儿。”

垂下的手指勾出一块老式怀表来。

那怀表做得精巧,关越手指轻轻一拨,指针便嘀嗒嘀嗒地转动起来,表盘的中央是一只雕刻精致的金色飞鸟,时栖盯着秒针哒哒哒地走到六十,分针一变,飞鸟“嘎”地叫了一声。

时栖微微蹙眉,笑了:“好难听的鸟叫声。”

“这是乌鸦吗?”

“海鸥,”关越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还去西海岸跑过圈吗,真没见识。”

“那也没见过这么难听的海鸥。”

时栖踹了他一脚,关越反倒笑了起来:“不害怕了?”

“本来就没害怕,这点高度,要不是你跟着下来,我自己就站稳了。”

时栖说的是实话。

对于十岁就开始练习翻墙的时少来说,这点高度确实不算什么,他刚刚不过是有点讶异。

“好好好,我多管闲事。”

关越边说边拍着自己身上散落的郁金香花叶,却忽略了自己头顶那两根草,场面看起来像一个满头是包的人低头去找身上的蚊子一样滑稽,只是他这样子,原本在镜头下的那种总是惹人讨厌的散漫似乎瞬间消失了。

“真没事?”关越望了他一眼,“演个戏你这么卖力做什么?”

“我这叫敬业。”

“你又不是演员你敬什么业,”关越说,“再说就算是,你的业也不在这儿。”

时栖笑了:“那我的业在哪?”

关越英挺的眉眼一挑,向他示意手上的怀表。

19:00。

晚上七点。

那只被时栖说过难看的飞鸟突然张开双翼,羽毛像是金色的刀刃般扇动起来,分针与时针交错到一起,怀表里突然响起了海浪声,那不是一只海鸥,而是无数海鸥扇过翅

膀时留下的喧哗啼鸣,是迁徙的飞鸟为了生命跃过海岸的印记。

“在海的另一侧。”关越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Larkar。”

时栖的眼睛一眨,关越却突然笑了。

他向来是个很聪明的人,有时候其实比时栖还会察言观色,没事找事的时候可以让每一个人难堪,可他若是不想让一个人尴尬的时候,便能恰到好处地引导话题。

指针转了一个圈,夹杂着海浪的叫声止息。

“想要吗?”

关越将怀表一合,手指正要向前递:“那我……”

“关少!七七!”

节目组的人终于找了过来:“没事吧?”

“想要也不给你,破节目组给东西还要付钱,我还要留着继承家业呢。”

关越眉头一挑将东西一收,其他人一出现,他几乎立刻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欠打模样。

确认两个人都没有受伤,节目组这才重新进行拍摄。

正好录到关越的那句话。

“只是说了一句让你跳还真跳,”冰冷的怀表从时栖的脸颊滑过,“知不知道要是你这张脸花了,明天就不是婚礼是葬礼了?”

【卧槽,我就说是节目组安排的剧情吧,关少这种人,感觉是对象掉水里都要先拍个视频嘲笑一下的】

【对啊对啊,不管是不是剧情总要先安慰一下吧,关少这个人真的……除了活跃气氛一无是处了。】

【哪有兔子这么谈恋爱的,这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