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咬着下唇,模样很是犹豫。
顾庭柯倒也不急,就那么偏着头望着他,倒是关越先挑眉望了他一眼:“这么冷的话,要不我送几床被子给你,我房间挺多的。”
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地卖惨,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而是卖惨这件事,好像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利。
关越动了动手背:“就是我这手,可能……”
时栖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包扎到一半走了神,迅速拿起落在桌上的纱布:“不要动。”
【哈哈哈关少好惨,手包到一半老婆被人截胡了。】
【顾总真是太诡计多端淦!】
好在之前打架比较多,时栖对于包扎还算是熟练,手中穿过纱布绕在关越的手上,身边低沉的木质香调靠得更近。
一回神,是顾庭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手指碰上刚刚时栖拿起的玻璃杯:“这杯酒是……?”
“我的。”时栖说。
“哦。”顾庭柯应了一声,指骨却握上那杯酒喝了一口。
时栖讶异地一转头,却见顾庭柯注视着他和关越几乎交叠的两只手,听到顾庭柯道:“反正也需要在外面过夜,我喝杯酒暖暖身子。”
顾庭柯微微挑眉,望向的却是坐在的关越和一旁洗杯子的沈听泽:“不介意吧?”
【卧槽,顾总这个气场,不愧是总裁。】
【这话听起来怎么茶里茶气的,顾总你跟小狗进修了?】
【没人发现顾总刚刚问了这杯酒是不是老婆的然后就直接喝了吗,淦他都没在意老婆有没有喝过,万一时栖动了你俩不是间接接吻嘛?】
【嗯?间接接吻?顾总估计就是这么想的吧啧啧啧。】
绷带被缠绕着系紧,时栖转过头的时候,顾庭柯那杯酒都快要见底了,银色手铐还放在他的手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多花样?
时栖微微眯起眼睛,摄像头里的脸上犹豫又心疼的样子。
可是桌布之下镜头照不到的地方,那双白鞋运动鞋却缓缓挑开裤腿,缠在了顾庭柯的小腿上。
“少喝一点,不然明天起床要难受了。”时栖的语气听起来担忧极了,可是鞋尖却绕着顾庭柯的小腿打磨,被白袜包裹的脚踝因此蹭上紧实的腿腹,温热的摩擦远比胃里那一点灼烧的酒液要难受多了。
可是时栖眨了眨那双漂亮又清澈的眼睛,转头望向现场导播,一脸无辜的样子:“刚刚的提议真的不行吗?”
顾庭柯的胸膛微微喘息了下,薄唇在玻璃杯口留下透明又湿润的痕迹,像被蛇缠住的猛兽。
他当然知道时栖是故意的,就如同自己刚刚的那些伎俩在时栖面前几乎是白纸一样。
但是他们都明白,碍于时栖的人设,就算知道顾庭柯有道德绑架的成分,他也还是要配合出演。
但是时栖本人显然对这种要挟很不满
意,或者说,从他知道顾庭柯为什么进恋综的那一刻就很不满意。
向来主动惯了的猎手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游刃有余的猎物,他们像是两头狼在黑暗中相互争夺领地,一边在镜头前相互示弱,一边却又在不见光的地方彼此撕扯。
顾庭柯微微眯起眼睛,开口的声音有点哑,却带着不容置疑上位者的语气:“恐怕不行吧?”
他转向现场导播,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刚刚不是都说了不行。”
【现场导播:?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了?】
【顾总自从换了场地变得好腹黑啊,感觉像是压抑的猛兽出笼了一样。】
【我警告你啊,不要拐卖我们清纯宝宝!】
所谓的“清纯宝宝”时栖正换了个地方,脚尖从沿着顾庭柯的裤缝寸寸上移,整洁的西装因为染上尘埃而变得脏污。
“啊,”时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和无措的样子,“这样……”
他似乎退了一步,好脾气的样子:“那……有没有双人床啊?”
这明显是有些让步的语气,顾庭柯指骨将杯子一放,另一腿微微动了动,别住了那只犯上作乱的脚:“不然……我们去看看?”
【卧槽去看看?顾总你回得这么快,看起来是等这句很久了吧?】
【双人床?时栖这是开始让步了吗?】
【主要是顾庭柯这也太腹黑了,纯纯道德绑架嘛,况且他还是为了时栖才自爆的。】
【要什么双人床,节目组你最好不要准备!搞都搞了老子就要看刺激的!】
【就是!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直播用户不能看的!!!!】
时栖抽了一下腿没抽动,顾庭柯的小腿卡着他的小腿,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微笑道:“走吗?”
时栖咬了咬牙,运动鞋在西装裤脚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鞋底痕迹,乖巧地笑了下:“好啊。”
顾庭柯微一勾唇,二人一起起身离开。
关越注视着时栖远去的背影,眼眸渐深,好半晌,在以为镜头已经从自己身边移开的时候,忽然将时栖缠好的绷带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下伤口。
【卧槽卧槽卧槽!关少刚刚这一下好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