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4 / 22)

顾庭柯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他当然知道——时栖偶尔会这样将手机扔给他,说什么拍戏太累了这个赛季没上分或者这个人太菜了不配和自己玩让顾庭柯代替他。

可是顾庭柯心里清楚,时栖是在用这种方式试图缓慢地帮自己脱敏——他真正想帮人做点什么的时候从来都不言不语。

但时栖只有在这个时候会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

柑橘味几乎萦了满怀,其实感受着依偎的温热和心口的发旋,顾庭柯当初的窒息和束缚感已经好了许多,时栖从头到尾都是带他冲破藩篱的药。

但这并不意味他不可以偶尔使用一些方式将这味药留得更久一些,顾庭柯操作着角色,却在一个时候故意手指一抖露了个破绽。

“笨死了。”

时栖几乎是瞬间将手指点上屏幕,替他把操作掰了回来,手指碰了碰顾庭柯的指尖将温热传递过去,趁着刷新怪的时间,仰头在他的脸颊吻了一下。

时栖以前也会这么做,作为顾庭柯比以前坚持的又久了一点的奖励,但是今天——时栖吻完脸颊,却又在顾庭柯唇角啄了一下。

顾庭柯眉头微挑,时栖仰着头没有看到,顾庭柯一只手扣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几乎是单手将刚刚刷出来的怪全给杀了。

随后将手机一扣,低下头专心致志地与时栖接吻。

直到时栖的唇畔已经变得饱满湿润,这才伸手捏了捏时栖的脸颊:“今天怎么这么乖?”

“采访的时候……”

时栖心里咯噔一声,他发现顾庭柯对自己的情绪有时候比他自己还要敏锐,只是这个人似乎是个恋爱脑,顾庭柯给出的猜测是:“和那个男二炒CP了?”

“人家就是一社恐,见到我头都快低地底下去了,炒什么CP,”顾庭柯还要说什么,时栖便推他一把,“你汤不是都要好了吗,饿死了快去做饭啦!”

等顾庭柯进了厨房,时栖这才拿着手机进了卧室将门一关。

那个记者说完之后他看了一下,网上所谓的Larkar是个叫@陈羽羽羽的博主,本名陈羽,说是自己之所以取名叫Larkar是因为名字里有个“羽”字,跟时栖是竹马,长大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谁知道当年比赛的时候出了事,不敢让时栖知道这才跟他分手,这么多年一直销声匿迹是因为在国外养伤。

比起那几个#分手后给我25万#的前男友,这个的小作文编得有理有据,甚至还发了一张说着时栖盖着自己的队服

睡觉的照片。

时栖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当年在战队的时候,他下了场之后队服从来不好好穿,经常是训练累了,随后一披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但这跟陈羽有什么关系,他披得本来就是自己的队服。

可因为这件Larkar的队服,照片中的时栖,和陈羽确实曾经在某个大战队中待过的履历,这人一夜之间涨了几十万的粉,居然还打算在今晚直播带货了。

时栖看了一眼时间,进入直播间的时候,陈羽正回答着直播间的问题——

“时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嗯,他那时候挺黏人的,还很容易害羞。”

不过我们俩那时候也都很年轻嘛,谈起恋爱还是有点小学鸡的,他给我做饭、织围巾、做手账,我也给他送早餐,带着他飙车,让战队的人叫嫂子……”

时栖的指骨咔咔作响,19岁的Larkar是能在赛场上跟人玩命的野鹰,却在这个人的口中成了某种文学里的娇妻。

当然,不止是他,一些时栖的粉丝和CP粉甚至包括某些Larkar的粉丝都在质疑——

【笑死,我们虽然叫老婆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七七就是真的闺阁小姐了好吧!】

【就是,而且七七长得这么好看,白月光长这样,你这还不如25万哥呢。】

【网红粉丝能不能别吵!既然你是Larkar就解释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因伤退役为什么队内不发公告?】

“伤其实是小组赛的时候就有了,”陈羽说,“当时我在小组赛第二场第三个弯道的时候伤到了左腿,当时以为还能坚持就没有开口,毕竟我是唯一入围的华人,结果……”

陈羽说起来自己好像是有天大的委屈——一路比完之后发现自己伤情恶化发现自己甚至需要截肢,于是被迫与相恋的男友分手。

这故事听起来很老套,可是整体的逻辑却是自洽的,尤其是,他能完整地说出来Larkar在战队训练的所有细节。

时栖眉头微挑,其实本来是陈羽不说这个,他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是他今天这么一提——他终于记起来这个家伙了。

这人确实曾经和他在一个战队待过,只不过时栖进去的时候他就是个替补,好容易因为主力临时生病得来了一个在小组赛上场的机会。

他和时栖一组。

方程赛小组赛车辆很多,一个战队同时出现两三个队友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大家的战术都是在另一个出线无望时让他卡位去保另一个。

陈羽确实卡位了——他卡的是时栖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