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里等着教导主任给家长打电话。
等记者都散尽,时臣屿才终于转过了头。
他知道时臣屿估计要骂他自作主张,明明自己要去拍戏最后还要他出面收拾烂摊子,甚至把时董多年没露过的脸都给丢了。
但是又不是他让时臣屿出面的,而且自己又是不没有办法解决。
时栖咬了咬下唇,他有点不太想听,于是作势要走。
“时栖。”
时臣屿突然叫住了他。
于是时栖也停住脚步,刚刚面对娱记还雷霆万钧的人见到自己的儿子却突然变得笨拙,时栖等了很久,就在他觉得时臣屿可能是想不出什么新词来骂自己的时候,时臣屿忽然开口道:“你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出生在十月七。”
时栖的瞳孔在瞬间睁大,他听到时臣屿在他的身后说——
“栖,是倦鸟归家。”
时栖回过头,他知道时臣屿大概已经看了那些信:“你是因为……妈妈?”
可是时臣屿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下。
他笑的时候,时栖才发现这人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皱纹,他说:“是因为你。”
他们之间因为叶馥晚隔阂了太多年,以至于到现在,时臣屿才能对时栖说:
“你出生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家。”
他怎么会不想要时栖?
时臣屿望着时栖那双和叶馥晚相似的眼睛,又仿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自己的痕迹。
其实他们都是一样,倔强、执拗、在对方未曾主动之前,谁都不肯先迈出那一步。
可是……天下做父母的,有几个又能真的跟子女论输赢呢?
以前错过的事,至少现在……不要再错过了吧。
“以前我觉得这个字是你和你妈妈,但是她去世之后——”
就像他最后还是会让时栖去拍戏一样,时臣屿迈步走到时栖身边:“就只剩下了你。”
“时栖,”时臣屿望着时栖的面容,那个杀伐决断的时董,无所不能的总裁,在此刻却像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父亲,对时栖说:
“你有空的话,回家吃个饭吧。”!
时栖说完,却并没有听时臣屿的回答,而是转身出了门。
他和送菜的侍应生擦肩而过,于是也没有看到,里面的菜,几乎都是他从小到大爱吃的。
*
时栖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静静地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时栖想起网上人那些人扒完,又说他这张脸完美地继承了叶馥晚所有的优点。
那么另外一半的优点自然来自时臣屿——中和了原本清冷的女相,让时栖拎着棍子打人的时候自有一股凌厉模样,在赛车上飞驰而过时又显得过分张扬艶丽。
他自己或许没有,但是他这张脸确实是带着父母的祝福而生的。
时栖轻轻地勾了下唇角,这才拿起手机。
最上面的一条是顾庭柯发的,问他聊完没有要不要接他回去,再上面还有一张照片,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发送——相机只拍了半张锋利的下巴,另外半张则是修长的脖颈和上面被时栖咬出的已经凝固的伤口:“怎么办,客户问我家里是不是养了猫?”
可脖颈上的遮不住也就算了,顾庭柯的这张图里,下面的衬衫领口还故意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上斑驳的吻痕。
顾庭柯年近三十乍一开荤,明明是自己把持不住孔雀开屏,却要对时栖倒打一耙。
时栖微一挑眉:“行啊,那我今晚就把猫送了人。”
“刚好叶潇叫我……”
时栖的下一句还没发出来,顾庭柯就已经回了消息:“不用。”
“我只喜欢会咬人的猫。”
“昨天肩膀上咬得不够深,今晚能不能补一下呢?”
顾庭柯不说还好,一说时栖就想起来昨晚身体深处被凿紧,在力竭之时抓紧顾庭柯的脊背,牙齿咬在他的肩膀上……
时栖耳垂一红,只好又往脸上泼了一层冷水。
等彻底平复下来才擦擦手,正要将刚刚的编辑的消息给删掉。
但是叶潇此人应该改名叫叶曹操,时栖只是在聊天框里提了他一下,这人的消息突然不要命地弹了出来——
“七七!!!!时少!!!!时大少爷!!!!!”
“妈呀妈呀你干嘛的呢卧槽快点接电话!!!”
“急急急急急急急急快回消息!!!”
“有人扒到你去景明路那家餐厅了,现在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你听到没啊祖宗!千万别走前门!!!”
但其实后门也是一样的。
时栖刚一推开,人群像是众多挤压的气球一样向他炸来——
“七七!!”
“时栖!!!”
“网上传的你和叶影后的关系是怎么回事,你之前提到的那个赛车手真的是影后吗?”
“听说鼎荣的春山涧叫你时少,鼎荣现在的董事长也姓时,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上恋综?”
“网传的25万分手费是真的吗?”
“你和林影帝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