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把着徐爵的手臂让他居前往厅里走,走到门槛正见隆俊雄火急火燎从偏院出来,二人眼神交汇隆俊雄重重点头,陈沐喜上眉梢,笑着像吐露天大秘密般小声对徐爵道:“小弟刚睡醒不识数,我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兵。”
俩人一入堂,高谈阔论互相吹捧,兄长贤弟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言语是一个比一个谦卑,门外的家兵与锦衣卫站出两列个个汗颜,虽服色不同却都向对方露出一样的表情:你家爷真特么丢人!
邓子龙没让陈沐等太久,不多时快步走入堂中,在陈沐耳边说出一个数字,陈沐挑挑眉毛,“两……”
紧跟着话音收住,邓子龙行礼退下,陈沐偏头挂着职业笑容问道:“兄长此次募来多少兵?”
徐爵也在笑,抬手三根指,“五千足数。”
陈沐心里了然,歪头朝旁边咳嗽一声,话音一转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兄长,前年你托人持重金到广州说是要给令尊购东南夷国象牙,小弟此次不但带来象牙,还带了西洋自鸣钟与金线锻,请兄长转赠令尊,要记得小弟一片苦心,美言几句啊!”
说话间,偏厅的家丁便捧着盛宝盘三只,分别摆着一根三尺象牙、一樽自鸣钟、三匹西洋金线锻。
徐爵不笑了,很干脆地恢复了即将笑抽筋的脸,语气平淡地对陈沐道:“陈爷,别着凉,罩袍脱下来再披,有心了。”
呸!你礼物都备好了,还说是刚醒?就等着爷呢!
“徐爷的飞鱼袍是昌平换的?”陈沐也不笑了,他脸有点酸,陈沐出了口气,两手在大腿上一叠,向后微靠,轻飘飘道:“来人,伺候徐爷换身衣服,闲服官服外面再套个飞鱼服,小弟看着都热。”
刚赏你的飞鱼蟒袍就穿身上了,吓唬谁呢,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