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家小姐带夫子去衙门,那不就是替她受过吗?
夫子曾经教过她,一人做事一人当,小花赶忙跪下道:“官小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怪夫子,别带她走,都是小花一个人的错,带小花走吧。”
江怀盛眉头紧皱,穆絮赶小花走后又向且歌请罪,怕是小花无意间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而小花又叫且歌官家小姐,莫非真应了他昨日的猜测?
江怀盛上前道:“在下也是小花的夫子,若是穆絮有过,那在下必定也有过错....”
未待江怀盛说完,穆絮叫住了他,“怀盛!”
江怀盛没有理穆絮,他继续道:“请小姐一道将在下带去衙门。”
他虽不了解来龙去脉,但现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这样,到了衙门他们再说也不迟。
本是她自己应该承担的,如今江怀盛却参和了进来,穆絮不愿也不肯,“南宫小姐,此事与江怀盛无半点干系。”
且歌看着江怀盛,昨日未时在去皇家校场的途中,暗卫告知她那文章出自江怀盛之手时,她还是稍稍有些惊讶的,江怀盛看起来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竟能写出这样气势磅礴的文章。
现下她倒也有些明白了,江怀盛并不如他表面那般文弱。
这二人倒是情深,只可惜呀,且歌从不信所谓的爱,权力能改变任何东西,包括那不值得一提的爱。
且歌抿嘴轻笑,“你二人为何这般惊慌?”
穆絮和江怀盛皆看着且歌,不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且歌不解道:“穆姑娘和江公子这是做什么?你二人又没犯什么事,且歌为何要带穆姑娘与江公子去衙门?”
且歌说完,又问清浅和账房先生道:“你们可知他二人犯了什么事吗?”
账房刘先生又擦了把汗,他装作一脸茫然道:“诶?什么事?在下不知道。”
清浅不懂,殿下为何要这般纵容这帮刁民,但还是道:“清浅什么都不知道!”
且歌看着二人,眼里像是在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穆絮与江怀盛对视了一眼,二人心里各有所思。
江怀盛心里比方才更加担忧了,现下替他们隐瞒,那就等于他们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到时若是想控制他与穆絮,简直易如反掌。
可江怀盛还是不明白,他们不过是平民百姓,且歌到底为何要这样?
刘璞玉手里提着桂花糕,嘴里哼着小曲儿,今日他可答应了学生们,要带糕点去看她们。
刘璞玉老远就见私塾门口停着辆马车,而马车旁站着几个人,这模样怎得那么像是侍卫?
走近一看,他惊了,这...这不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吗?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还真是长公主府的马车!!!
刘璞玉欣喜若狂,赶忙理了理衣衫,他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踏进私塾。
刚走几步,便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他开口唤道:“殿下!”
“怀盛,你先在这儿等着,我给你去请大夫来。”
江怀盛拉住了穆絮,他们所剩的银两并不多,只够维持平日里的花销,若是他再请大夫,怕是撑不到几月后的科举了,何况他也不过是看了那等血腥的场面,才会这般。
江怀盛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并无大碍。”
穆絮拿出手帕递给江怀盛,她知道江怀盛是担忧银子,可银子没了她还可以做女红拿去变卖,前些日子廖记铺子的掌柜还特地寻来,出价让她绣几张手帕,那时私塾的事较多,她便回绝了,现在看来,她怕是要去找一找那掌柜的了。
江怀盛接过擦了擦,“莫担心,我何曾骗过你?”
穆絮担忧道:“那你这是...”
“不过是那马车颠得厉害,无碍。”
见江怀盛这么说,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穆絮便信了,当时她坐在车内并没有感到颠簸,仔细想想又兴许是那马车太好的缘故吧。
江怀盛不愿让穆絮知道他今日所见的一切,能够遇上这些事,还这么淡然的,那南宫小姐断然不是她口中所述的商人,他与穆絮二人在长安城无权无势,若是因此惹祸上身,怕是连性命都会不保。
“那南宫小姐明日可是要来私塾?”
“恩。”穆絮道,且歌走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明日回了她吧,此人不可再联系。”江怀盛道。
“为何?”穆絮不知江怀盛为何突然这么说,那南宫小姐虽是商人,但却并无商人的毛病,反而还喜做善事。
“相信我,与她少接触为妙。”江怀盛心里隐隐有种直觉,一旦穆絮与且歌多接触,穆絮便会离他越来越远。
穆絮点头答应,怕是江怀盛看出了连她都没发现的端倪才会这般吧。
皇家校场内。
宫女太监们站在一旁,清浅将手里的弓递给且歌,“殿下。”
且歌接过,将箭搭在弦上往后拉,对面的杨灏见状将手中的树叶用力扔向上空。
且歌迅速将箭对准那片树叶,她眯了眯眼,指尖一松。
“嗖——”,箭射穿了树叶。
杨灏鼓起了掌,“好,皇姐的箭法愈发精湛了。”
且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