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胆战心惊,担心姐姐这是悲到极致自嘲的苦笑。
他想开口劝说,可笨嘴拙舌的他也不知道在这时候能说什么,只能用尽全力给姐姐一个宽厚温暖的拥抱。
宁熹光傻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宁熹尘的心思。哭笑不得的同时,面上的笑容也愈发浓郁了。
她这哪里是苦笑啊,分明就是高兴得不得了的笑啊。
她从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中解脱了,可以去追求新生活,额,元帅大人了,高兴都来不及呢,哪儿顾得上伤心啊。
“如今尘埃落定,小五也别继续沉浸在悲痛中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只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等你跟大姐回了南京,大姐给你找个好的。再不济还有你大哥二哥呢,他们手下有不少出色的军官,到时候妹妹你喜欢那个挑那个,这次咱们不看门庭,就找个你喜欢的,你能制住的,让你不受气的,好让你舒舒坦坦的过下半辈子。”
宁熹光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沉浸在马上就要发大财的喜悦中的宁熹阳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和几人打了招呼后,又叫上胖丫随她一道逛街去了。
明天就要回南京了,宁熹阳决定今天再大出血一回。沈阳的锦绣坊昨天刚到了一批从俄罗斯进口的皮草,听说质量不错,她准备多挑几件,回头带到南京每天换着穿,让人羡慕羡慕。
*
时间将到中午,宁熹阳就掐着点回来了。她倒不是赶过来吃午饭,而是昨天商量好的,来送“赔偿金”的时间快到了。
因为金钱眼见着要到手了,宁家几兄妹这顿午膳都用的心不在焉。
他们吃着饭就抬头往外看,似乎在瞅傅文涛的手下来没来。
面上的神情也很忧郁、忐忑,似乎在担心傅文涛中途反悔,扣下那笔钱财不给他们一样。
好在,在午饭毕半小时后,在宁家几兄妹的翘首以待中,外边终于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
宁家几兄妹瞬间就镇定了,他们胸中提着的那口气缓缓松懈下来,弯曲的脊背在瞬间也挺直了,好似有了底气一样。
他们脸上甚至控制不住的露出喜悦的神色,宁熹阳更是唤了声“熹光”,要让宁熹光上楼去。
宁熹尘不满,“上楼做什么?总归都已经离婚了,我姐怎么就不能呆在这里了?你们还怕小五伤心呢?才不会,小五都想开了,我都准备回头去京城给小五找个好的了。再说了,现在是要收钱,是好事儿,小五回避什么?傅家人还说把你的嫁妆一起送过来呢,她走了,嫁妆了缺了少了你们知道还是我知道?”
宁熹阳气的鼻子都歪了,“不是有嫁妆单子,到时候对着嫁妆单子不就行了。”
宁熹阳口气非常强硬,一门心思想要宁熹光回避。
宁熹尘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他嚷嚷道,“我就不明白了,小五在这儿能这么你们?这是她的赔偿金,她的嫁妆,她有权利亲自验收。反倒是你们几个,怎么这么积极啊,那钱财又不是给你们的,你们给这儿瞎蹦跶什么劲儿?”
宁家三兄姐的脸面瞬间都黑了。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外边有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同时传来的还有齐妈的寒暄声。
宁熹阳一下急了,顾不得空考虑其他,站起身就推着宁熹光说,“快上楼,快上楼。多尴尬啊,你这和傅恩铭都离婚了,再见他们那边的人,多尴尬啊。”
宁熹光:呵呵。
她看着身单体薄的,好似风一吹就倒,可宁熹阳用了全身力气推她,宁熹光也只是往前走了一小步,宁熹阳脸都涨红了,无言的在心里怒骂:小丫头片子,脚上黏胶水了不是?以前看着不是挺傻,现在怎么不傻了,一有钱就变精明了,感情之前都是在他们面前装乖巧腼腆啊。
宁熹阳又推宁熹光还是只往前踏了一步,她脑门发汗,伸手就准备往宁熹光腰上拧,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傅斯言一走进湖月小筑,目光就精准无疑的盯在了宁熹光身上。
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总让他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他。
看见宁熹光,自然也就看见了那两根弯曲着,准备往宁熹光腰上拧的手指,傅斯言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面色更是凝重肃穆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一般,他迈着铿锵的步子转瞬间走到宁熹光身边,看着宁熹阳道:“宁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他伸出手将宁熹光拉到自己身后,目光看似平静,却饱含迫人的威压与冷肃,冷冷的看着宁熹阳说,“即便宁小姐与傅恩铭离婚,不再算是傅家的人。然她仍在我傅家的庇佑下,宁大小姐再想动手也要好好思量思量。”
宁熹阳傻了,面上的讪然与窘迫看得人有些不忍。
然而,傅斯言是没有不忍,他攥紧的拳头手指在咔擦咔擦作响。如果不是地点不允许,呵……
他转头看向宁熹光,视线肆无忌惮的从她全身扫过,最后才确认似得问她,“没事儿吧?”
“没,没有。”
“下次若再有人对你不敬,就报我的名号,亦可回头告诉我,我会替你几倍报复回来。可记住了?”
“记住了。”
傅斯言又深深的看她一眼,看她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