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光摔下去后,其余几个女孩子儿慌得跑下山叫人,只有石兰兰等不上人来,又怕悬崖下有野兽长虫,把宁熹光祸害了,就亲自下了悬崖,将宁熹光背了上来。
说石兰兰是她的救命恩人绝不为过。
少女快步上前,抓住宁熹光的手,左右打量她一番,才欢喜的点点头,“当真醒了,可真好。熹光你真是吓死人了,我都以为你好不了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熹光你这几天在家好好养着,我抽空就来陪你。你可别坐不住又去上工,还是身体重要,不管怎么说,你得先把头上的伤养好了。”
石兰兰说着话就推着宁熹光,让她回去厨房吃饭。此刻门外又过来两个婶子,看见站在门外的熹光,也不由的笑了,“熹光真好了。”又说,“兰兰也在呢。”
另一个也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不然这家里的日子咋过啊,还有三个小的呢。”
之前说话的婶子闻言拍了她一下,“你都说啥呢。”
宁熹光认出,其中矮胖的那个,是村长的媳妇,虽然人有些精明,心倒是不坏,最喜欢别人喊她村长家的,以显示自己的地位。
宁熹光比她辈分小,所以平常都喊她,“村长婶儿。”
而另一个瘦高个,是村会计的媳妇,说话有些口没遮拦的,总是和村长媳妇走一块儿,愈发衬得她说话做事没章法。宁熹光对着她喊了声“柱子婶儿。”会计叔大名叫宁大柱。
宁熹光喊了人,石兰兰也亲热的喊了婶儿,而后三人就都离开了。
下午还要下地呢,如今且要快些回去做午饭,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等着吃饭呢。
三人走后,又有几个下场的村民,从宁熹光家门口路过,喊了声熹光,见宁熹光果真醒了,人也有精神,就都高兴的嘱咐了她两句,而后离开了。
宁熹光回了厨房时,三个小的都还在等她。
她忙道,“怎么还等上了?快吃快吃,一会儿饭都凉了。”
“凉了吃正好,这会儿天热着呢,我上午拔草出了一身的汗,就想喝点凉的。”
“那可不成。”宁熹光说,“吃凉的拉肚子怎么办,赶紧把饭倒锅里,我再热热。”
“姐我开玩笑呢,这饭不凉,温热温热的,现在喝正好,不信你尝尝。”
宁熹光喝了口,别的没感觉,就觉得这杂粮粥喇的嗓子疼。
她不漏声色的艰难咽下去,才说,“是不凉,那就这么喝吧。”
这时候小幺郑重的递了块玉米饼子过来,还给月光和明光都掰了一块儿。
月光见状叹了口气,“又是老王奶奶送来的?”
“对。”宁熹光说,“吃吧。别忘了她老人家的恩德,以后咱们有能力了,好好回报她老人家。”
多半个玉米饼子被姐弟四个平分,宁熹光见他们都张口吃了,也咬了一口。
说实话,饼子粗实的人,硬邦邦的难以下咽,不过她还是慢条斯理将玉米饼子吃完了。随后才喝了一口杂粮粥顺顺,而此时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连个野菜都没准备。
她拍了拍脑子,自己心里嘀咕,难道真是摔破了头,现在脑子不够用了?
若放在以前,没菜吃饭都咽不下去。现在可好,看三个小家伙喝的喷香,宁熹光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
都是穷闹的。
这杂粮粥宁熹光实在喝不下,就将自己碗里的倒出一半给小幺,另一半给明光。
明光不要,“大姐你吃,我这一碗就够了,今天的饭很香,大姐尝尝看。”
宁熹光只说“没胃口”,又说明光,“你是不是嫌弃大姐?”
明光无奈的接过那半碗饭,“我嫌弃谁也不能嫌弃大姐啊,我和小幺都是大姐带大的。”
月光也连忙说,“我也是大姐带大的。”
大的带小的,背上再背一个更小的,这在这时候是常态。
谁让家里大人都忙着下地挣工分呢,家里大点的孩子,可不就当个大人使唤,又得做饭洗锅洗碗,又得带孩子洗衣打扫,真是一会儿不能停。
宁熹光把饭分给小幺和明光了,又说月光,“锅里剩下的是你和明光的,一会儿一人再喝半碗。”
这个家做饭都是有定量的,也就四五碗的量。她初来乍到,也不敢表现的太离谱,就还做了那么些饭。
锅里剩下的,刚好够月光和明光一人再喝半碗,这下应该可以吃饱了。
如果水饱也算饱的话。
月光点点头,应了,还说,“大姐今天煮的粥格外香,我一会儿再喝点。”
吃完了饭,月光麻利的将锅碗洗了,明光则带着弟弟,兄弟俩拿上衣物,要去小溪边清洗。
宁熹光连忙制止,“明光放哪儿,大姐去洗。”
“我洗就成。大姐放心,我能洗干净的。”
月光已经麻利的收拾了厨房,出来了,她快步跟上明光,一边还不忘将院门掩上,“大姐屋里去歇着,我和明光去洗,一会儿就好了。”
宁熹光哭笑不得的看着扣上的院门,无奈的回房了。
房间里一股子霉潮味儿,她将门窗都打开通气,又从床头的木箱子里取出另一床换洗床单和被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