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呢?下了班我去你那儿补一觉,然后中午一块吃小羊排。”
“抱歉,我今天也有事。”
朱安曼诧异地抬头,看着虽然笑着却有些心不在焉的虞怀宴,他泄气地塌下肩膀,慢慢松开了虞怀宴。
“所以我以后吃不到小羊排是吗?”朱安曼心情低落地问。
虞怀宴笑了,“一会儿我给你一张名片,只要想吃你就可以给他打电话,随时都可以。”
朱安曼撇了撇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很快他豁达地耸肩,“反正你也不是我的,我心里一直明白迟早会有这一天。你回去吧,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病房这位的。”
“谢谢。”
虞怀宴正要走,朱安曼突然叫住他。
“你能不能管一管那个疯子?他前几天又来找我的麻烦了,还甩了我一巴掌。”
朱安曼一脸气闷,“你怎么会跟这种疯子交往过,惹到他们这种人很麻烦的。”
虞怀宴并没有解释,只是说,“好,我知道了。”
“你最好把我的话记到心里,要是他去你的小beta那里发疯,我可不会保证他像我这么大度。”
“嗯。”
“还有我的名片,随时可以吃小羊排的名片别忘记给我。”
“你交班之前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这还差不多。”
跟朱安曼分别后,虞怀宴走出了医务楼。
凌晨三点的寒风非常刺骨,他站在风口轻微吐息了一口,直到恢复冷静,他才缓步走下台阶。
今天他干了一件蠢事。
虞怀宴冷漠地想,他不该在病房跟柏原打架,这实在太愚蠢,且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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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原窝在床上同样在‘检讨’自己,他应该在林退开口让他们出去之前,把虞怀宴所有牙都打下来。
但很快林退占据了他整个大脑,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
一想到林退,柏原就有一种惊惧窒息的难过,这种难过连接着泪腺,让眼泪更加汹涌。
明天还得见林退,他不想顶着一双水肿的眼睛,那太丑了。
柏原起身去冰箱底层翻出冰袋敷在眼睛上,想起小时候医生教他控制情绪的办法,平躺在床上呼气、吐息,想一些美好的事。
但这个时候他只能想起自己养死的那些宠物,以及今天对林退干得所有蠢事。
他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哭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伸出被子,摸索着找到枕边的冰袋,把它放到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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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痛针药效过去后,林退胳膊疼得厉害,在天快亮的时候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退潜意识感到不对,他猛地睁开眼睛。
病床边蹲着一个人,往日狠厉跋扈的眼睛,此刻蓄着一汪浅浅的水,冰蓝色的眼瞳在水汽的冲刷下亮得惊人,但眼皮又红又肿。
他趴在林退枕边,像个伤心至极的哀悼者,寂寂无声地凝视着林退。
林退被他这种哀伤给镇住了,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从凌晨柏原来宿舍找他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后来把他胳膊弄脱臼了,一路跟在他身后哭,直到医生把错位的地方接好,柏原还在哭,简直像中了邪。
那个时候林退大脑乱糟糟的,没空理柏原,也不想理他。
“还……疼吗?”柏原用一种专注又伤心的眼神看着林退,沙哑的声音透着怯生生。
确定不是在做梦,林退抿了一下唇。
见惯了柏原强势自负的样子,猛地看见他变成这样,林退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遵从自己的内心,不想说就不说话,微微侧身留给柏原半个后脑勺,闭上眼睛接着睡。
看到林退冷漠的样子,柏原更加难受了,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林退隐约听到身后有抽泣的声音,眉心拧了起来,更加搞不懂柏原这个人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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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医生建议林退再观察一天,但他没遵守医嘱一早就离开了,因为在这里睡不好,床跟枕头不舒服,柏原还总在他床边哭。
医生没再多劝,给林退开了抗炎药,还有活血化瘀的药物。
一个碧绿眼睛的omega男护士很热情,为林退详细介绍所有药物的服用方式,还给他准备了早餐。
林退自从认识柏原没少跟医务楼打交道,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热心肠的护士,准备把买早餐的钱给他。
omega用那双漂亮的猫眼笑着乜了一眼林退,“不用,祝你早日康复,以后不用来这里。”
不等林退说话,他端着盛药的托盘哼着歌离开了。
林退感到莫名,拿上药走出病房。
回到宿舍,林退费劲地换下身上的衣服,因为手臂受伤他没办法自己洗澡,只简单刷了个牙,躺到床上继续补觉。
除了临近中午接到沈莫归一通长途电话,其他人倒是没打扰他,林退对此很满意。
挂了沈莫归电话没多久,门铃响了,是学校食堂的人,给他送了一份单只手就能吃的营养午餐。
林退拒绝后,对方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