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在门口笑得差点没憋住。
听说昨天晚上波本被奥瑞安歌阴阳怪气了一通,作为组织里面的大姐头秉着照顾新人的态度,打算来“安慰”一下波本顺便跟波本再交代点任务。
可没想到来到的时候,路过一个隔间听到里面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以及在那个声音里面还挂着各种非常熟悉的名称。
——“波本那个家伙整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知道贝尔摩德把他招进来是不是因为俩人都喜欢玩神秘主义。”
——“女人神神秘秘的也就算了能让自己有点神秘感,但一个大老爷们天天把神秘感挂在嘴边上,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不合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个什么卷心菜一样,一层层裹着自己心里的大秘密。”
——“昨天你都没见到他那副嘴脸,什么‘你好像——非常不喜欢我。’,拜托!这家伙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就算长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帅。但是又不是所有人都像贝尔摩德那样只要长得帅就来者不拒,这家伙自信过头了吧……”
贝尔摩德看着波本的脸越来越黑,憋笑憋地伸手给自己顺气。
“这个小疯子就是这样,讨厌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贝尔摩德很想拿琴酒举例,来安慰波本。
琴酒和奥瑞安歌进组织的时间差不多,俩人也是一见面就对掐。
奥瑞安歌瞧不起琴酒那副性·冷淡的嘴脸,琴酒受不了奥瑞安歌的不受控。
但波本显然没有琴酒那么暴脾气,他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敲响了那个坐着不听污蔑自己家伙的隔间,非常礼貌而且文质彬彬的说了句:“真不好意思,因为里面的小姐声音太响了导致我无法忽视,所以得过来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门拉开的时候,贝尔摩德看到坐在里面的苏格兰有些微怔,她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苏格兰和川合里野,没有说话。
波本摊手解释自己的行为:“我可没有做卑鄙的听墙角行为,是刚好路过的时候听到的。”
川合里野压根不信。
身为公安,窃听不是必修课吗?
但是贝尔摩德在,她也不能直接拿这一点去讥讽。
贝尔摩德瞥了一眼如风卷残云般干干净净的桌面和餐盘,嘴角撩起饶有兴致的轻笑:“Orianko,难得你竟然跟一个男成员单独吃饭。”
这个老女人把“单独”两个字咬的很重,听在两个公安先生的耳中,变得意味深长。
他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多年来的幼驯染默契,已经完全可以做到不交流的沟通了。
组织里面的人都说,奥瑞安歌极度憎恶男性,或许奥瑞安歌对波本的态度是正常的。她就应该是这种、鄙弃、嫌弃、憎恶的态度。
而这样看的话,反而对苏格兰的态度有些过分奇怪。
川合里野没跟贝尔摩德废话,她今天又乱拨钱了,一会儿铜狗就得跟贝尔摩德告状。
她等着苏格兰去付完钱之后,就赶紧脚底抹油溜。
还没吃好的波本和贝尔摩德面对面而坐,贝尔摩德托着脸掂量着面前那个不卑不亢的青年,赞叹道:“你倒是挺沉得住气,这要换成琴酒,绝对跟她打起来了。”
“既然知道这是Orianko的性格,那也没有必要太在意。”波本垂眸,笑意满满。
“说到这个,她看起来好像完全不讨厌苏格兰呢……”贝尔摩德喃喃自语。
波本扬声打断了她的猜测:“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Orianko这么憎恶异性吗?我跟她毕竟接下来还要一起出任务,看她这个样子大概率有很多的雷区呢,我可不敢触碰。”
贝尔摩德被打断了思绪,从口袋里捏出口红来,漫不经心地涂抹在香唇上:“还真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Orianko自从加入组织里面之后,就一直是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她的行为举止全部都看心情来,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都是一秒钟的变化。至于为什么那么憎恶男性,大概率是跟她来组织之前的家庭有关吧。”
“这样……”波本把了然于心的聪慧藏在不着痕迹的垂眸里。
口红涂完了,贝尔摩德对着小化妆镜吧唧了一下嘴巴:“不过啊,我要提醒你的是,Orianko是boss给予的绝对自由权利。她可是能够随心所欲的修理任何组织成员,你可别惹她,她要是发起脾气来就算要不了你的命,多少也能让你在组织里呆不下去。”
“这么可怕啊。”波本故作害怕地眨了下眼。“那如果我的地位能比她高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贝尔摩德笑了一声:“琴酒的位置够高吧?她还是说动手就动手的……”
“这样的性格在组织里面会有朋友吗?”波本有些好笑。
“朋友?没有,敌人倒是一大堆。”贝尔摩德哼笑一声,“凡是跟她合作过的成员,没有一个不想杀她的,等你们正式合作的时候就知道了。Orianko这个人嘴臭心黑手毒,帮忙的不会、添乱的一堆。”
是吗……那还真是让人期待。
波本依靠在窗边,目送着那一男一女两个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心思沉重。